“開車動靜太大。”齊扉走在前麵,腿長步子大,“騎車。”

五分鍾後,徐枳看到齊扉坐在黑色機車上,一條長腿支著地麵,氣質陡然全變了,默了幾秒。這玩意不比開車動靜大?齊扉看起來挺沉穩,居然會騎車?她以為騎車是齊禮那種叛逆搖滾小孩的玩法,這太離譜了。

“上來。”齊扉已經戴上了頭盔,他的頭盔是白色,很配他那一身衣服。

哪來的機車?

徐枳從來沒有騎過,這太瘋了。

失眠人的瘋狂嗎?

齊扉在機車上的樣子太張狂了,也太迷人了。脫離了他平時的沉穩,少了幾分克製與禁忌,恣意又張揚。

他好像有點放飛。

他看起來很自由,是徐枳向往的那種自由。

“坐前麵還是坐後麵?”齊扉抬手拉開頭盔上的罩麵,沉黑的眼注視著徐枳,“怕掉下去可以坐前麵。”

坐前麵坐他懷裏了。

徐枳戴上了頭盔,摸索著扣好了帶子。剛才她觀察了齊扉怎麽戴,還算有經驗。

齊扉沒有過多的照顧她,這讓她自在了不少。

早晨的基地門口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寂靜無聲,遠處鳥兒鳴叫。這一片本就僻靜,早晨時分更靜。

徐枳腿短,跨了兩下才坐到齊扉的機車後麵,“扉哥。”

“我是你的老板,我不會做影響你事業的事。我快三十了,不會那麽幼稚。你叫我一聲扉哥,我就是你哥,你可以對我放心。”齊扉往基地看了一眼,整理好頭盔,說道,“如果你信任我,從現在開始什麽都不要想,交給我。徐枳,這個世界可能沒有我們最初想的那麽好,可也沒有那麽壞。還是有很多可能性,還有很多……你沒有見過的精彩。別把自己困在那一方狹小的世界裏,人生短短幾十載,我們來這裏一趟,就要看全了,全看看。”

徐枳第一次坐機車,她一開始是揪著齊扉的外套一角。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她的手臂攬住了齊扉的腰,她的頭盔碰到了齊扉的頭盔。

速度很快,徐枳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速度。她緊緊勒住齊扉的腰,怕自己掉下去,理智在瘋狂的叫囂,風聲在耳邊呼嘯。

他們會死的。

會吧,一定會死。

齊扉帶著她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碰觸死亡,碰觸勁風,碰觸這個世界的邊緣。

碰了又怎麽樣?有本事你把我的命拿走。拿不走,就不要停在心裏,變成陰影。

徐枳是個極膽小的人,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膽小。也許那次落水,也許是外婆的去世,她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她越來越膽小。

可能她以前也勇敢過,隨著失去的越來越多,她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