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的馬係在薑憲的馬車後麵,跟著慢悠悠地走著,李駒年紀還小,坐在她們後麵的馬車裏,隻有李麟和李驥,兩人都騎著高大的棗紅馬,拿著織了金絲的馬鞭,錦衣玉帶,不時在驛道上小跑幾步,然後勒了馬韁在路邊一麵說話,一麵等著他們。
倆人都是正值青(春)的少年郎,年長的看上去內斂溫潤,年少的看上去靦腆單純,遠遠地看去,畫卷般的美好。
何瞳娘不由目不轉睛地伏在車窗感慨:“你大堂兄比大表哥還要大,他怎麽還不成親?”
李冬至一愣,道:“之前我們不是在福建嗎?我爹不想我哥哥們找個福建的媳婦,這件事就拖下來了穿書防壓倒指南。”她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問何瞳娘:“表姐,你是不是……”
何瞳娘臉色一紅,忙道:“你胡說些什麽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就輪得到我們說三道四的了。”
李冬至覺得何瞳娘這話說得有些心虛,她想了想,道:“我大哥接到了賜婚的聖旨之後,我娘曾經問過我爹,大堂兄的婚事怎麽辦?我爹當時就有些為難。說郡主(身shēn)份高貴,如果之前我大堂兄過親了還好說,現在和鎮國公府結了這門親事,大堂哥妻子的人選就不能馬虎了。除了家世要清白,大堂嫂的人選還得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精明能幹……這樣的人選特別不好找,我們家看得上的,人家未必願意嫁給大堂兄,願意嫁進來的,我們家未必看得上,我娘為件事都愁死了。我倒覺以後不管是誰嫁給我大堂兄,給郡主做嫂子,(日rì)子都不會很好過。”
委婉地勸著何瞳娘,如果是看中了李麟,趁早死了這份心。
何瞳娘臉漲得通紅,“唰”地一聲就放下了窗簾,道:“我也不過是問了一句,偏生你話多,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李冬至忙閉了嘴,問起她去了雲龍山的別院會不會去泅水的事。
昨天晚上她們在院子裏遇到了苗嬤嬤,問起雲龍山別院的事,幾個人說著說著,苗嬤嬤就說起李謙小時候是在雲龍別院學泅水的事,她們回到屋裏就嘀咕了半天,都想像李謙那樣學會泅水,又覺得何夫人和何大舅太太肯定不會同意,兩人為此糾結了大半夜也沒有個結果。現在李冬至重新提起來,兩人又開始嘀嘀咕咕商量著要不要請薑憲幫忙說項。
盡管如此,何瞳娘的目光卻不時飄向馬車外,朝著李麟和李驥騎馬的方向睃去。
中午,他們就到了雲龍山。
比預料中的提前了快半個時辰。
薑憲頓時覺得人都輕鬆了很多。
李謙扶著她下了馬車。
她迎麵就看到個攀滿了爬山虎,開著淩霄花的粉牆灰瓦的院子。
薑憲還沒有進去就先喜歡上了。
她不無遺憾地道:“我年前在京郊買了個溫泉山莊,剛剛修繕好就嫁了過來,那山莊長什麽樣子還沒有見過呢!”
李謙笑著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放心,我一定會陪著你回京城去泡溫泉的。”
那恐怕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薑憲抿了嘴笑。
她可不想回京城去每逢初一、十五就進宮給韓同心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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