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被他弄得有些惱,張嘴咬了口他作亂的手指。
寧倦被他咬了一口,不僅沒感到被教訓了,剛熄下來點的心思反倒又格外高漲地燒了起來。
“差不多得了啊。”陸清則察覺到寧倦盯著自己的眸光愈發熱烈,警告道,“昨晚你非要……就是因為這事吧,我還沒跟你算帳,再繼續我就回府裏,半個月不進宮了。”
這個威脅相當奏效。
寧倦老實下來,拉過旁邊的椅子乖乖坐好。
活像隻蔫下來的大狗,十分惹人憐愛。
要不是陸清則早就透過現象看透了本質,自個兒也嚐過多次本質了,都會忍不住心軟。
他緩了下呼吸,繼續解釋道:“先帝在時,寒門學士無門入國子監,這兩年國子監招收各地寒門學士,他們入了京城,若要為吃喝發愁,怎麽能安心讀書?我打算之後再設立一個獎項,家境貧寒但品學兼優者,可以暗中遞信,申領銀錢。”
寧倦聽他認真說著,頷首道:“若是他們冒領銀錢,拿出去尋歡作樂呢?”
陸清則喝了口茶,語氣淡淡的:“那就開除。”
寧倦喜歡死了陸清則這副看似溫和淡雅,實則果敢冷厲的那股勁兒,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好,都聽你的。”
陸清則被他親得有些癢,兩指抵開他的腦袋:“好了,宮門快落鎖了,我先回府了。”
皇帝陛下英俊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可憐地蹭了下他的手:“我不夠乖嗎?為什麽要出宮?”
陸清則啼笑皆非:“明日我還得去趟國子監,在你這兒待一晚,我還能起得來嗎?”
寧倦不肯放他走:“我不弄你。”
“你昨晚也是這麽說的,”陸清則在這方麵對他的信任度非常稀薄,“讓讓,再遲會兒要趕不上了。”
寧倦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駁,但低頭看到陸清則領子下斑駁的痕跡,話就說不出來了。
陸清則不相信他,還是有跡可循的。
非常多的跡。
隻得退讓道:“那這一陣忙完了,你在宮裏多住幾日,寧斯越成天念叨你。”
陸清則瞥他:“我一個月有二十日住在宮裏,到底是寧斯越念叨我,還是寧果果念叨我啊?”
寧倦一下笑了,湊過來給他理了理領子,遮住雪白的頸子上紮眼的青紫:“寧果果念叨的。”
陸清則給寧倦壓榨得累得慌,回到府裏,處理完今日的公文,早早就睡下了。
隔日清早,陸清則起身梳洗了一番,坐上馬車,前往國子監。
大課的成績下來,他得去和諸位學官商議一番。
抵達的時候,監生們已經在上課了,陸清則就此次的成績與司業、監丞等人討論了下,圈出了幾名表現格外優異的學生,以及幾個在三等也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開除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