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3)

145你卻不行

雖說定國夫人允了慧安回鳳陽侯府住上兩日,重修新房,請大師來誦經。可慧安是殺過人的,關元鶴更是個整日滾爬在鮮血中的,兩個人還真都不在乎這些,慧安先前在定國夫人麵前哭的委屈,那也不過是做戲。

加之若她真爲這些事回了侯府,再叫崔氏往侯府去請她,這事便是有理也變成她這個做小輩的無理張狂了。京城的高門府第,哪個宅門裏每年不打死個把奴才,這若真是計較這個,還真就沒有能住人的地兒了。

故而當夜慧安和關元鶴還是住棋風院,慧安出院子時已吩咐叫方嬤嬤收拾廂房出來,她從外書房將關元鶴勸了出來,便忙叫秋兒跑一趟福德院給定國夫人報個信,免得老人擔憂。

揮退下人,兩人一路踩著星光往棋風院走,並肩而行,越靠越近,慧安瞧著地上被夜色拉地交疊在一處的兩道長長影子,不覺勾起了唇。

夜涼如水,清風吹拂起慧安散落下來的一縷長發,掃過關元鶴的脖頸,直撩地他渾身一癢,他側頭瞧向慧安,夜色下她的麵頰白瓷一般精細。關元鶴不由擡手,撫上她的臉,將那碎發掛在了她的耳後,慧安擡頭接觸他幽黑發亮的眸子,心一顫便笑了起來。

關元鶴放下手,卻抓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十指交握,拉著她往前行。

慧安低頭望了望兩人交纏的雙手,不覺輕笑,道:“以後和我鬧別扭,莫像今日這般到外頭來了,夜裏天涼若真再著了寒氣,生起病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祖母定然要罰我跪祠堂的。”

關元鶴聽慧安語氣調侃,似在取笑方才他的鬧脾氣,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覺譏笑一聲,卻道:“我若不摔門出來,你的大戲還怎麽唱下去。”

慧安聞言便捂著嘴咯咯的笑,關元鶴卻是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緊緊錮住她的腰,用了很大力氣似要將她的腰身壓斷擠入他的身體一般。

慧安一疼忙擡手推在他的胸前,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僵硬地力道,這才擡眸瞧向他,卻見他目光帶著些,灼熱的銳利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慧安被他瞧的一慌,完全不知他要幹什麽,想著不遠處還跟著丫頭們,不由有些哀求地瞧著關元鶴,輕聲道:“你快放開……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再說。”

關元鶴卻未曾放過她,低下頭來,聲音有些發沈地盯著她道:“以後不準再這般了,我極不喜歡。”

慧安聞言一愣,恍然一下,這才明白他還在說著她將他推給一群丫頭的事,方才在書房他便因此事惱怒,慧安原想著他的怒氣已經壓下去了,到沒想到這會子他竟還在意著。

關元鶴怎麽能不在意,這種感覺太過糟糕了,方才在書房他被慧安一撩撥,雖是暫時消了火,可他心裏卻未曾放下此事,如今瞧著慧安,便又想起此事來,心中的感覺便像是遭到了最親密之人的背叛一般。

慧安愣住,盯著關元鶴在夜色下有些朦朧的眼眸,那黑沈的眸子裏分明寫著堅持和霸道,隻那眼底深處滑過的一絲轉瞬即逝的流光,那是受傷嗎……慧安的心一顫,她因知道關元鶴定然不會碰那些丫頭們,這才爲了自己的目的將他推了出去,丟給那群心懷不軌的丫鬟們。早先她並不覺著自己那般做有什麽不妥之處,甚至方才她也沒覺這是什麽大事,甚至覺著關元鶴的氣惱有些小孩子性,可如今瞧著他一而再的堅持,慧安卻心中蕩起了不安和歉疚來,隱約中還翻騰起一絲喜悅和激動來。

他說他極不喜歡呢……妻子給夫君納妾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隻有這樣的女子才會被夫家認可,才顯賢良淑德,才會得到夫君的愛重。所以慧安將關元鶴丟給丫鬟,她完全沒有覺得由任何的不妥之處。

可如今關元鶴卻說他極不喜歡,他眸中卻寫著煩躁,寫著受傷。這是否說明在他心中隻願和她親近,慧安的心翻騰著,越跳越快,在關元鶴黑沈沈的目光下,她隻覺整個人都要醉了,連腰間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帶來的疼痛感,似乎都變得舒服了起來,疼的她整顆心都甜滋滋的。半晌慧安才漾起了甜美的笑容,輕聲道:“爲何?”

關元鶴聞言一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堅持這個問題,非要擰著這件事不放到底是出於說明原因,他隻知道自己極不喜歡慧安的這種作爲。這種不煩躁的心情在她前幾日令那些丫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時已經出現了,在昨日她放縱丫鬟來爬他的床時達到了頂點,他不知道爲何自己會這般,但卻知道慧安再行這種事,他定會暴躁的瘋掉。

慧安見關元鶴蹙眉不語,目光流轉,笑著道:“若是我有身孕了呢?若有了孕事便不能再伺候,卻是需要給你納妾的,世人皆是如此呢。”

關元鶴聞言一愣,卻想到了二叔關白瑾。二叔並非貪念美色之人,又和二嬸青梅竹馬,二嬸有孕時也是做主將身邊的陪嫁晚夏開了臉,給二叔叔收了房,便是這樣祖母也不喜二嬸,隻道她善嫉,不賢惠,容不下人,以往有五弟在倒還好些,自五弟過世之後,二房一下子斷了血脈,祖母對二嬸更是沒了好臉色,爲給二叔納妾一事不知生了多少是非,若非二叔執意隻怕祖母連叫他休妻的心都起了吧……關元鶴想著這些不覺就是一陣煩心,他瞧著慧安望過來的水盈盈的眸子,不知爲何心頭那股煩躁又平複了些,放在腰間的手不覺鬆了些力道,接著他閉上了眼,將她摟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管世人如何,你卻不能!”

慧安聞言整個人都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來,隻覺人也有些飄飄然,熏熏然,有那麽一刻甚至懷疑置身夢中,不,比夢更加的不真實。這種感覺便好似你覬覦了許久的東西,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突然間便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