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魚趕忙又辯解:“不是下官偷懶, 是衙門事多人少,又是處理各縣衙門送來的卷宗,又要維持京都裏的治安,還有例行巡邏,火災滅火……實在是人手緊缺!”
“推三阻四!缺人了不會多招人?”
“沒錢。”
“你!”
“不過眼下有七個人已經查實罪名,聚賭、闖夜禁,證據確鑿, 現在就能罰!八十鞭,一鞭不能少!打死了再掛到衙門門口昭示世人, 看誰還敢知法犯法!”趙白魚轉身,指向李棟等七人:“殿下,就是他們!”
李棟七人見狀, 嚇得立刻跪地求饒:“殿下,殿下, 饒命啊殿下,求殿下救救小的們!小的是為殿下辦差——”
“住口!”五皇子怒喝。
趙白魚涼涼說:“說來還是殿下幫忙,下官才省了趟跑他們家取證的功夫。還有李棟,不打自招,攀扯出其他玩忽職守的同夥,也算立了點功勞,不如少打二十鞭?”
李棟一聽,連忙磕頭:“謝謝趙大人,趙大人寬宏海量,饒了小的!”
其他人對他怒目而視:“李棟你個小人,分明是你收買獄卒讓獄卒打你,還讓我們幫忙陷害趙大人!現在你靠出賣我們減了二十鞭?我打死你個龜孫!”
幾個人撲上去抓住李棟,有一個渾身長膘的八尺大漢直接坐李棟屁股,後者嗷一聲慘叫,直到衙役過來把人都分開,場麵才冷靜下來。
趙白魚上前兩步,表情嚴肅:“太子殿下,五殿下,小郡王,還有這位副官大人應該都聽到了,李棟自導自演汙蔑下官,還令家人到禦史台、到陛下跟前參了下官。如果不是殿下和小郡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下官就是跳進護城河也洗不清滿身冤屈,求殿下為下官做主!”
最後一句尤其大聲。
在場人都安靜了,唯獨被漏掉名字的趙三郎在那一瞬間詭異地產生不平衡,又在趙白魚的喊冤聲中想起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地斥責他,頓時陷入極為尷尬的境地。
太子看向五皇子,後者訕訕低頭,有點想甩開這事兒不管了的意思。
太子清清嗓子說道:“按大景律,汙蔑、誹謗他人者,以汙蔑之罪反坐。因是汙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每人杖打六十。諫官、禦史雖失實但不加罪。此案已了,無事退堂——”
‘哐’一聲冷不丁炸起,嚇了眾人一跳也將他們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卻見是霍驚堂掰斷椅子扶手並將那截木頭隨手扔出去,落在地麵發出的聲響。
霍驚堂自言自語:“不禁敲,果然是個清水衙門,連座椅都被蟲蟻咬穿,回頭跟陛下說說,別讓堂堂一個京都府混得跟西北小縣城的衙門一樣清貧。”
回頭跟陛下說京都府衙門?不得把今天這事兒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