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不敢置信:“你威脅我!”

趙白魚:“下官陳以利弊罷了。”

五皇子天潢貴胄,從未受過底下人的氣,這還是頭一遭,登時氣得嘴唇哆嗦,胸膛不停起伏:“格老子還不是威脅?信不信我殺你跟捏死隻螞蟻一樣輕鬆?”

“要是沒被參到聖上跟前,下官信。但現在下官背著滿朝文武的期待,命一下子變金貴了,要是橫死怕您不好交代。”趙白魚表情有點遺憾,語氣有點賤。

五皇子感覺肺快被氣爆了,忍了好幾遭才咬牙切齒問:“你想怎麽樣?”

“下官說了,命、官位都想要,但有您開口,下官鬥膽,還想要個好名聲。”

“你他娘你還想要好名聲?你有個屁的好名聲!”

“話可不能這麽說,要不是您的均令,我那案子拖個一年半載,等律令改了我就把人全都放了,哪有現在‘酷吏’的壞名聲?”趙白魚嘿嘿笑一笑,“其實不會為難殿下,隻需要殿下明早早朝誇下官仁愛,剛直,廉潔,就行了。”

“你做夢!”

“那下官心裏害怕,嘴巴就鬆了。”

五皇子磨著牙齒,很想掐斷趙白魚細嫩的脖子,但他不能,不僅不能,還真怕趙白魚明早說禿嚕嘴把他供出去了。

如果沒開放宵禁這檔事,他不怕趙白魚說出來,畢竟他可以說是敦促趙白魚秉公執法,不要怠惰,是他理解錯意思,急功近利才殺了人。

可有了開放宵禁這檔事,他的敦促就成了錯,要不是他敦促,如趙白魚所說過個一月半載就能把人全放了。

何況還有李棟汙蔑趙白魚在前,李棟和趙白魚無冤無仇,卻在他手底下辦差,老辣如元狩帝一眼能看穿他在裏麵扮演什麽角色。

五皇子是太子黨,太子母家是清貴世家,平時周轉隻能依靠五皇子在戶部的經營。要是因此受元狩帝忌憚,限製他在戶部的權力,恐多不便。

幾番權衡利弊,五皇子忍下今天的憋屈:“保住命和官位,誇你幾句就行?”

趙白魚:“自然。”

五皇子悻悻:“行吧。你最好說到做到,把案子攬你身上,敢說出一句跟我有關的話,我整死你!”

趙白魚笑一笑,點點頭,恭送五皇子,一轉身就被陳師道叫住:“剛才是不是被威脅了?不用怕,待為師抓他小辮子,上朝參他五皇子!參死他!”

趙白魚:“沒事,五皇子對我挺好。”

陳師道懷疑:“真的?”

趙白魚點頭:“真!五皇子親口承諾要升我官,還說要在陛下跟前誇我剛直廉潔!”

假裝路過的一些朝官聞言不由詫異,真的假的?五皇子跟趙白魚不是勢同水火嗎?怎麽聽起來不像有仇,倒像是收為門黨了?

這趙白魚沒撒謊吧,應該也沒人敢拿這種事騙人,難道風向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