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魚連忙搖頭:“我不喜歡應酬!”
霍驚堂:“府裏中饋,対外有海叔,後院有幾位嬤嬤管著,都信得過。還是老話一句,你要不嫌麻煩就跟他們說一聲。”
趙白魚鬆了口氣,很堅定地說:“我一管事就頭疼,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才吧!”
他身有職務,本就繁忙,要是還參加後宅應酬和府內管事,哪還有時間工作?最後肯定被迫辭去職務,被後宅零碎瑣屑事務壓得喘不過氣。
“去過京郊園林嗎?”
“哪座?”京郊外園林可不少,不是京都裏的皇子公主所有,就是王公大臣名下,閑雜人等進不去。“哪座都沒去過。”
“寶華寺山頭後的龍泉山莊,我十五歲大敗突厥贏來的賞賜,京郊園林唯一有溫泉的別莊。左右閑著沒事,去那邊玩幾天。”
趙白魚:“行。”
吃完飯,叫人簡單準備馬車就出府,府外有人叫住趙白魚,一看是陳芳戎。
陳芳戎上前來說:“經科場一案和禦前辯法理,陛下覺得我爹是清廉能吏,剛正不阿,也不迂腐,更不在乎仕途,最適合做推動改革的開路先鋒,就把廂坊製度的構建交給我爹,連帶我跟著雞犬升天。原本需要卡兩三年的考核不到幾個月就通過,讓我拿到一個外放到山東泗水縣當縣令的差,委任狀兩日後下來。”
頓了頓,他從袖子裏掏出一份靈簽贈予趙白魚,眼帶期待地說:“我從寶華寺求了半個月的簽文,說是最靈的簽,能保人平安。”
靈簽裝裱華麗,還綴著一串琳琅,半年隻發放兩百份,號稱佛祖開過光的最靈驗的簽文,以求姻緣居多,少數求平安和事業,趙白魚一看就知道是寶華寺那幫和尚搞出來的饑餓營銷。
趙白魚接過靈簽,眉眼謙遜坦蕩:“前路漫漫,各自天涯,望君珍重。”
陳芳戎定定地看他,半晌後退兩步,兩隻手手指相並,高舉過頭,深深鞠下一躬,無任何臨別贈言,而後起身抬頭,相視一笑,亦是豁然開朗。
趙白魚踏上馬車,霍驚堂朝他伸手,將他摟進懷裏,把臉埋進趙白魚的肩窩裏假寐,懶懶散散地說:“小郎,陪我睡會兒。”
趙白魚打了個哈欠,睡意被感染,跟著昏昏欲睡。
***
一連數日待在京郊山莊泡溫泉,趙白魚覺得他骨頭都快泡軟了,更別提溫泉水滑最適合幹點食色性也的事兒,霍驚堂根本不知饜足。
趙白魚有幾次是半昏半醒被霍驚堂從溫泉池裏抱出來的,可憐硯冰因此被迫懂了成年男人之間的床事,以至於対成親有了點心理陰影。
罪過。
趙白魚深感抱歉,就讓硯冰到荷塘裏采蓮子玩,不用跟在他身邊,畢竟讓一手帶大視為親弟的少年看見他威望全無的樣子,也是挺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