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驚堂:“初一十五沒經常去,但是有齋戒。”
太後聞言滿意點頭,看著霍驚堂的目光裏充滿慈愛:“哀家膝下的孫輩裏頭,唯子鵷最心善。”
趙白魚:“……”今日或許窺見霍驚堂入佛門的引路人了。
太後坐於主位,元狩帝在她身側,霍驚堂則在另一邊,趙白魚還在原地躊躇。
霍驚堂自然地開口:“小郎,坐這兒。”
趙白魚下意識關注元狩帝和太後的反應,元狩帝麵色如常,沒給眼神,太後倒是朝他露出和藹的笑容。
“過來吧。”目視趙白魚坐下來,太後一直打量著他,半晌後說道:“不像昌平,倒是像二十年前的狀元郎。皇帝,你看看像不像?”
元狩帝抬眼看著趙白魚:“確實沒有半分像昌平。”
太後突兀地說:“性情也不像。”
趙白魚眼皮一顫,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蜷縮,仿佛此時才意識到他和太後、元狩帝還有這層表麵親緣關係。
太後:“緊張了?”
趙白魚低頭,輕聲說:“臣人微言輕,見識淺薄,頭一次和太後、陛下進膳,怕禦前失儀。”
太後笑嗬嗬的,“你倒是誠實,也心善。”瞥見趙白魚腕間的佛珠,不由詢問:“你也信佛?”
趙白魚握著佛珠,還未回答,霍驚堂便握住他的手對太後說:“孫兒大婚之日,皇祖母外出禮佛沒碰上,這會兒是不是能補上杯新人茶?”
太後頓時笑開懷:“皇帝,你說子鵷是不是話中有話?”
元狩帝淡笑:“跟您討隨禮。他新婚當日,收了隨禮卻將來賓拒之門外,滿京都沒見過哪個像他這般混不吝!”
太後樂不可支,招呼趙白魚到她身邊站著,而後褪下左手腕質地精純的玉鐲塞到他手裏,仔細地瞧著他的五官,仿佛透過他的輪廓在尋找昌平的影子。
到底沒找著相似處,太後的熱情微不可察地減弱,隻拍著趙白魚的手背說:“這是哀家大婚次日,和先帝一起入宮覲見母妃,她送我的見麵禮。”
趙白魚推拒:“太貴重了……”
“再貴重也是死物,比不得活人。你既是我的外孫,也是我的孫媳婦,親上加親的關係還不值得一個鐲子?”太後盯著玉鐲看了一會兒,隨口一問:“這些年和昌平可有書信往來?”
趙白魚抬眼:“沒有。”
太後直勾勾看他:“難道你自出生起便沒和昌平相見?”
趙白魚:“太後忘了,公主是戴罪之身,被貶江南,無詔不得回。”
“啊,是,哀家糊塗了。”太後想起什麽似的,說道:“瞧我光顧著說話,都坐下吃,別拘謹,今日是家宴,就當是在自己家裏一樣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