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吃不下了啊,啊啊啊!!”
郭嘉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在是來之前已經鋪了一層毯子,不至於沾上灰塵,他那黑袍本來就是濕的,這樣一裹直接耍賴。
“不吃!”
“不吃了,不要再喂我了,我告你兄長去,我不就不信文若還不能治你。”
情急之下,郭嘉拍打著典韋的手。
典韋當然馬上就放開了。
和王二,夏侯恩,趙雲等人頓時後退了一步,把圍住的圈子稍微放大了些許。
這場景,挺好看的。
堂堂士族出身之人,哪怕是旁支血脈,說白了就是潁川郭氏的旁脈郎,居然在地上撒潑打滾,也是一道奇觀啊。
荀瀟笑道:“是我請你出山入仕的,以後還得在我麾下,而且主公已經答應了。”
“誌才兄長也知道此事,你若是不願,大可以又返回穎水去,但是我得派人跟回去盯著,若是不出仕,就別出來了,一輩子種地,我給你買一塊田土,如何?”
“你本布衣,躬耕於潁川,做個卑鄙之人算了。”
“你才卑鄙!”
算了,你們荀氏挺光鮮的,也不算卑鄙。
但他還是當即就跳了起來,“荀文伯!你不要欺人太甚!”
荀瀟直接看向典韋,“阿韋,喂他吃麵。”
“誒不不不!”
郭嘉頓時擺手,他現在光是跳起來這個動作,都覺得肚子像是有東西在下墜一樣,已經不能再吃了。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忍一手不寒磣,為了日後能在許都日後,現在隻能稍作忍耐,等見到了誌才在說。
誌才身為文伯的兄長,在身份地位上,如今又掌管了如日中天的校事府,總不能他也被荀瀟拿捏吧?
“不吃了,我歸附就是!”郭嘉頓時低吼道:“從今日起,我便在文伯麾下,哪怕是為一主簿小吏,也絕無怨言!”
“當真?大丈夫說話,可要算數。”荀瀟冷不丁的笑道。
郭嘉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算數,我雖卑鄙,但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我從不為大義屈身,但願為小義謹守。”
朋友承諾,便是小義,家國情懷,便是大義。
“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好。”
荀瀟淡淡的道,“在袁紹那,也不見得能擠進去,並且郭圖在,未必會讓你有一席之地,但如今到我麾下,我們遲早和北方袁紹有一戰。”
“到時候,隻需幫我策劃一事,為我救一人,作為交換,我會讓你大放異彩,向天下證明,你郭氏旁脈郎,絕非浪得虛名!”
郭嘉表情瞬間嫌棄,嘴角抽了一下,“什麼旁脈郎,難聽死了。”
“那這麵……”
郭家胃裏一陣惡心,既然說開了,就不用吃了吧?
荀瀟笑了笑,“存著,以後我慢慢還。”
郭嘉:“……”
“來,我給你介紹,”荀瀟拉過了郭嘉的手,帶到賈詡麵前,道:“這位,是當年李傕郭汜身邊的軍師,原本在牛輔麾下,後來輾轉到了張楊處,而後去了宛城張繡處,如今張繡被我主公所破,我順勢將之招攬到麾下的,賈詡,字文和。”
這介紹,我謝謝您。
賈詡臉一下子就黑了。
你直接說賈詡不可以嗎?
介紹這麼多,聽起來比三姓家奴還牛。
也輾轉太多次了。
郭嘉倒是聽完了愣住了,“賈文和?當年李傕郭汜本要逃離,乃是你勸其收攏部眾複回長安,方可擊敗呂布等將,驅逐出境,逼死王允,又得天子在手?”
“是,權宜之計,實屬無奈。”
賈詡歎了口氣。
真是他啊?!
郭嘉心裏頓時就犯嘀咕了,你這等才學論斷,這麼多過往經曆,若是可以不死,現在應當是在曹公麾下被奉為軍師,你跟著荀老二幹什麼?
不,不對。
你荀老二有賈詡了,你還要我幹什麼?
郭嘉一時間反而想不明白了。
你手底下就兩千多死士,要三四個猛將,兩三個軍師來帶?!
而且你自己不就是文武雙全之人。
這麼多猛人智士,帶兩千兵,不擠嗎?
“幸會,幸會。”
賈詡伸出手和郭嘉握在一起。
很明顯,他並不想讓郭嘉問出那一句為何先生會在此,所以先發製人,並且保持沉默不再主動說話。
畢竟問就是在下不善於奔跑。
……
當天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