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有些愣愣的,看了眼黑七,再而看向小弟,警告道:“你別亂說話擾了黑爺養傷,不然大姐饒不了你。”
聽著大的小的都喚他黑爺,眉頭微蹙:“你們不用叫我黑爺。”
一旁的小弟擠開了他手掌,機靈地喊了聲:“大姐夫!”
黑七:“……”
忽然覺得黑爺這個稱呼也挺好的。
春杏:“……”
春杏紅著臉上前打了他的腦袋一下:“你再胡說,今晚你就沒肉吃了。”
說著與黑七不經意對上了一眼,然後臉色更紅,慌亂地跑了出去。
山洞內餘下一大一小男人麵麵相覷,半晌後,黑七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你叫我七哥就好。”
許是因為覺得黑七會成為自己的姐夫,小弟沒了上午的拘謹,多了幾分親近。撇了撇嘴:“可我大姐喜歡你,你還對我大姐脫褲子了。”
黑七:……
忽然覺得傷口處更疼了。不僅傷口疼,就是腦仁也疼得厲害。
黑七有種無力感。總不能讓他向這個小孩解釋——我沒對你大姐脫褲子。
這話讓人說不出口來。
黑七默默地放下盛水的碗,緩緩躺下,拉上被子,閉上眼睛。
——冷漠且沉默以對。
***
晚上喝肉湯吃肉的時候,是難得的安寧。
春菊和小弟兩人隻顧著吃,壓根沒有空閑再用奇怪的目光探究自己的大姐和黑七。
等春杏快到給黑七換藥的時候,春菊都很自覺地轉過身去。
黑七和春杏相視了一眼,他說:“我自己來吧。”
他既然醒了,也卻是可以自己來,她也就沒有再給他上藥,也很是自覺的轉了身。
天色漸暗,外邊風雪簌簌的作響,雖有寒風吹入,但火不停歇,暖了半個山洞。
黑七說他們姐弟三人一塊蓋厚的,他蓋薄的便成,春杏不同意。
春杏不同意,黑七也勉強不了她。
深夜。
春菊和小弟都已經熟睡,春杏醒著,就著火堆給黑七縫破了口子的衣服。
黑七的衣服從外邊的棉衣到裏衣都破了口子。前幾日從他身上脫下來後,弄了雪融化後,一件件的洗了上邊的血汙,兩件裏衣已經縫好傳回了他的身上,而外邊的棉衣則比較難縫一些。
黑七睡了一會就睡不著了,側過頭來,看向春杏。
春杏披著他的披風,在暖黃的火光下縫補他的衣服,麵容柔和。相比起剛剛認識她那會,像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可如今再看過去,不管是身形還是麵容都似乎長開了許多,再加上她那比較沉穩的性子,讓人不再覺得她是什麽小姑娘,而是個成熟的女子。
身旁有孩童酣睡,又有女子縫補,黑七有一瞬間生出了他們是一家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