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城:“聽見沒有?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在禮部這樣的清水衙門都能貪了這麼多的錢財,那其他地方呢?”
說到這,冷笑了一聲,“一個個日子比朕過得還富貴,朕都被逼得借外債了。”
所有人都立刻靜靜地跪了下來,沒有即刻請罪,在等待著皇帝的旨意。
果然,朱武城說出了旨意:“朕的意思,官場的貪腐之風,要擋一擋,這個時候,朕要嚴一嚴。你們以為怎樣?”
聽了這話,劉文彬立刻帶頭山呼:“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所有的人整齊地跟著磕頭。
“起來,都起來。”
所有人又都磕了個頭,接著站了起來。
朱武城的眼睛瞟向了孔謙,“孔閣老,禮部歸你分管,你以為怎麼樣?”
孔謙答得十分從容,“臣遵旨便是。”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孔謙會在皇帝如此暗示的情況下如此回話,理解不理解,許多人都緊張了起來,不少人開始偷偷地看皇帝的臉色。
朱武城又道:“禮部的事情刑部、大理寺不好插手,就勞煩孔尚書自查了。”
“遵旨。”
孔謙一凜,連忙垂下了雙眼。
“朕等你的好消息。”
朱武城的目光轉望向賈珝,“你們家的事情怎麼說?”
賈珝一怔,接著下意識地答道:“賈家世受皇恩,絕無二心,更不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請陛下.....”
朱武城一拍桌子,“不要打岔,養心殿隻談國事!”
此言一出,不僅是賈珝心中大驚,劉文彬和陳強等人都是一怔,立時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心中大驚之時,不免感慨皇室對賈家的恩寵,如此滔天大案竟隻是私事!
陳強的眼睛瞄著賈珝,心中卻暗暗罵道:“難怪這個豎子如此猖狂.....”
朱武城:“說吧,朕也想知道,那十幾大車上到底裝的是什麼?”
賈珝尷尬地笑了一下,“啟稟陛下,那些東西確實是從金陵運來,不過並不是什麼財物,要說值錢,確實如此,而且都是無價之寶。”
陳強兩眼一亮,乎聽賈珝說道:“那些是臣請薛家幫忙從江浙收集來的書籍,每一本都是無價之寶,這是臣準備留給後輩無價的精神遺產,賈家也會在代代相傳的家風熏陶下長大,並將優良家風傳承下去。”
朱武城眼一亮,說道:“賈家準備棄武從文?”
“如今四海晏清,很快便是馬放南山之日,總不能後輩子孫沒個正經出路,整日裏東遊西蕩,成為禍害鄉裏的紈絝子弟吧。”
所有人都被賈珝一番話說得怔在當場,麵麵相覷,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陳強一聲冷笑,“陛下問的是林如海收髒納賄,縱容鹽商走私官鹽一事,你不要在這裝瘋賣傻!”
賈珝盯著陳強,惡狠狠地,“那你說怎麼辦?”
陳強:“將林如海押解進京,交由三法司嚴審!”
“.....”
賈珝覺得燥熱,順手扒開衣扣,挑釁地掃視一圈,“真以為我好欺辱麼?我倒要做好人,隻是有人不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比劃比劃。今天要不能把你們都掀翻了.....”
說著,一指禦史汪鴻,“你個老小子收了巴布爾三萬兩銀票,說是會上疏幫他盡早重返忽蘭忽失溫。”
此話一出,頓時滿堂皆驚,眾人的目光都望向汪鴻。
汪鴻撲通一下,跌跪在地上,“沒,沒有.....臣,臣不懂忠武侯在說什麼.....”
朱武城不耐煩地一擺手,“將他的官服扒掉,交刑部大理寺審訊定罪!”
兩名禁軍跑了進來,將汪鴻架住。
汪鴻拚命撐住,大聲喊道:“陛下,臣一時糊塗....求陛下饒命啊!”
董山:“拉下去!”
兩名禁軍架著他拖了出去。
殿外,隱隱傳來了汪鴻的咒罵聲:“陳強你不得好死!.....我超你祖.....”
陳強臉色蒼白,額上青筋在不斷地跳動,見賈珝又將手指向了翰林院的隊伍,眼一黑,果斷地昏了過去。
朱武城不屑地將手一擺:“送回去!”目光炯炯地望著賈珝,那架勢,就等著賈珝開口,他好下旨拿人賺錢。
賈珝嘴一撇,“誰還要參劾?!”
大殿內一片沉寂,所有文官都低下了頭,生怕下一個被點名的就是自己。
朱武城突然大笑起來,手一甩,大步向殿外走去!
劉文彬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