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怎麼也沒想到賈珝這時會有這一番交心,她也明白賈珝肯定不是故意欺瞞自己,隻是心中總覺得別扭,或許自己太敏感了,不該掛在心裏。

想到這裏,將臉緊緊地貼在賈珝的胸口,悶聲道:“我錯怪了你,還不行嘛!”

這丫頭沒了往日的孤傲,卻變得更加要強,就是在老太太麵前也不曾服過軟,現在竟主動認起錯來了,這讓賈珝的心中生起了一絲歉疚,便摟住她笑道:“是我考慮的不周,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誤會發生了。”

黛玉心裏熱烘烘的,就這樣靜靜地靠在賈珝懷裏。

可這時光也就短短一瞬,外間傳來了琥珀的聲音:“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黛玉嚇了一跳,慌忙坐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發髻,這才說道:“進來吧。”

琥珀捧著個匣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意,她路上聽紫鵑說了,這時見黛玉坐在賈珝身邊,便明白哄好了,走到榻前將匣子放在案幾上,“三爺,東西取來了。”

“你去廚房看看。”

賈珝站起身,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將匣子打開了,取出裏麵的小冊子,一遞。

黛玉愣了一下,接過那小冊子展看,看著看著,臉色突然變了,抬起了頭:“這是南鎮撫司的密檔?”

賈珝點了點頭。

黛玉怔了,胸脯一起一伏地,過了好一陣子,才調勻了呼吸,接著往下看去。

賈珝:“這是抄件,原件會在兩日內被東廠的番子找到,然後呈送到養心殿給皇帝禦覽。若是進展順利,咱們將和皇帝分享情報。”

黛玉被震住了,屏住了呼吸。

其中幾頁的記錄將黛玉的目光吸住了,密密麻麻寫了上百號人的姓名和潛伏的身份以及藏身處。

看到了最後一頁,黛玉楞在那裏,上麵寥寥幾句話卻蘊藏著驚天的秘密,難怪賈珝一直瞧不上水溶,更是不許寶玉與他來往,呸,渣男,將小冊子扔進了匣子中,問道:“焦太爺他們不知道?”

賈珝眼中的目光一閃一閃,接著斷然說道:“這件事目前我隻告訴了你,或許很久以後會告訴另一個人吧。”

...........

此時還是早春,天很早便黑了。

孫紹祖長得又黑又壯,力氣非常的大,或許正因為如此,他的精力十分旺盛,每晚都要連禦數女才能入睡,家中姿色稍微好一點的年輕女子都被他給霸占了,為此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不過那都是來京城之前的事情了。

這兩日他一直在家中養傷,雖說三十軍棍不算什麼,但他也懂得低調,所以就躲在家中,外麵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都察院的酸儒們聯合翰林院和國子監的清流一齊上書彈劾為自己說話的忠武侯,原本還擔心賈珝能否扛住,結果自己還是小瞧了他,人家根本沒有當回事,連一本辯解的折子都沒上,這就是大明朝頂級世家的底氣。

想到這裏,孫紹祖眼中的光一閃一閃,自己一定要抱上賈家這個大腿。

不經意間碰到了背上的傷,孫紹祖又恨得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將那少女弄到手,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手中的刀柄幾乎要被他捏碎了,接著一刀將身邊的木樁砍倒在地。

正在這時,一名家丁匆匆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娘的,便宜這個王八蛋了!”

孫紹祖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原本想找個機會親手了結那個青年的性命,沒想到竟然死了,又想起那少女,立刻問道:“那小娘們去了哪裏?”

家丁:“小的托人從順天府查到了,她被順天府尹命人送回了沙河老家。”

“沙河!”

孫紹祖大喜,“看來老天爺都在眷顧俺老孫,這小娘們終是又落到了我的手中。”

那家丁:“老爺,您是領兵駐防沙河行宮,那裏人多眼雜,稍微有點動靜就會招來宮裏的注意,若是鬧出事來,陛下肯定下旨處罰,忠武侯可能不會再保您了,畢竟賈家這樣的世家十分注重名聲。”

孫紹祖臉一沉道:“難道要老子咽下這口惡氣不成?!”

那家丁眼珠一轉,立刻說道:“老爺莫急,陛下三月初三要在沙河行宮駐蹕,三月初四前往天壽山行宮,六號才下山,這期間,山下老爺說了算,隻要小心謹慎些即可。”

孫紹祖眼一亮,興奮地說道:“好!就這麼辦,你們將人看好了,順便看看可有其他年輕漂亮的女子,老子要好好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