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城接過麵巾擦了把臉,頭也沒回遞了過去,“告訴他們,今晚仔細點。”

“是!奴才明白。”

董山猶豫了一下,說道:“不若從銳士營調一隊火銃手進來?”

這話說的朱武城心中一動,又想到那讓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殺氣,隻是搖了搖頭,仍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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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壽山山外大營,孫紹祖已經準備睡覺了,自從三月初三領兵駐守沙河行宮,他早已欲火高熾,哪裏能熬過今晚,好在天黑前人送進了大營。

將前來點卯的兵部郎中送走後,孫紹祖便將所有的軍務交給了副手,自己急匆匆地回了大帳。

大帳內燈火通明,床榻邊站著三名少女,其中一人正是那名少女,此刻正用凶狠的目光盯著自己,沒有理會她,孫紹祖向那對雙胞胎姐妹望去,姿色一般,但勝在年輕,而且長得一模一樣,他用皮鞭抬起其中一人的下巴,問道:“姐姐?”

那女子一臉嬌羞:“妹妹。”

瞧著這可人的模樣,一股強烈的欲火從孫紹祖的腹中升起,他手一擺,家丁笑著放下了帳子,然後退了出去。

孫紹祖眯著眼打量她們,笑道:“把衣服都脫了吧!”

姐妹倆臉上泛起了紅暈,紛紛低下了頭。

孫紹祖有些不耐煩了,大手一揮:“脫了,否則將你們送進兵營中。”

果然,姐妹倆嚇得花容失色,戰戰兢兢地解開了腰帶,兩件外袍落在了孫紹祖的腳邊。

孫紹祖兩隻眼睜得圓溜:“再脫!”

又是兩件衣服放在了孫紹祖的腳下。

孫紹祖雙眼通紅:“再脫!再脫!”

姐妹倆臉頰紅暈,閉著眼脫掉了內衫,隻剩下了一件肚兜,削肩膩膚在燈光下耀人眼睛。

“好!好!”

孫紹祖迅速脫掉了衣服,走上前去將姐妹兩抱在懷裏,大笑道:“今晚你們全部伺候我,伺候好了,我就讓你們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就在這時,那少女從腰帶中抽出了一根很細很長的細針,她慢慢地向孫紹祖走去,孫紹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不等他反應過來,後頸一陣劇痛,到底是力氣小,沒能刺入太深,孫紹祖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她的脖頸,“哢嚓”一聲將她的脖頸捏碎,就在這一瞬間,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一伸手將細針全部刺入了孫紹祖的後勁,而後他像倒柴般倒了下去。

聲音很小,但對於寂靜的夜晚來說,外麵的家丁和護衛還是有所察覺,那家丁小心翼翼地:“老爺。”

話音剛落,大帳內嬌喘連連,還有沉重的喘息聲。

家丁和眾護衛相視一笑,一齊遠離了大帳。

大帳內,少女坐在塌邊的書案前,取過一張箋紙平鋪在案上,提筆濡墨,快速寫下了一行字,然後從書案上的盒子中取出了印,在箋紙的右下方端端正正地蓋了下去。

孫紹祖眼睛都要裂開了,他一眼就瞧出那是自己的字跡,她們想假傳自己的軍令。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副手焦急的稟報聲:“將軍,行宮方向有情況!”

在孫紹祖驚詫的目光中,那少女捏著嗓子,氣喘籲籲地問道:“什、什麼事?”

聽著裏麵的嬌喘聲,副手也不有疑,直接道:“巡哨發現有人翻越了山口,而且人數不在少數,看樣子他們想夜襲行宮。”

沒有回答,隻有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撞擊聲,不一會兒又平息下來,又過了一陣子,一名少女披著內衫走了出來,將那份手令一遞:“將軍讓我給你的。”說完,轉身走回了大帳。

副手映著火把的火光一看,箋紙上是孫紹祖的親筆手令——率領一千禁軍前往支援行宮。

副手心裏一咯噔,吃驚地望著大帳。

月黑風高,敵我不明,這與送死有何區別?

副手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將軍,是不是先等待行宮的消息?”

“滾!”

那家丁也走了過來,拱手道:“我們老爺的脾氣一向如此,還請將軍見諒!”

頓了頓,“您按照軍令行事即可。”

副手的胸膛起伏的厲害,兩眼閃著寒光,接著惡狠狠地說道:“滾!”然後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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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陵宮奉安殿內也是燈火通明。

神壇前的燭火都點著了,義忠郡王朱大康在蒲團上跪了下去,對著天佑帝朱欽德的神位拜了三拜,跪在那裏,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殿門啪地被推開了。

皇陵管事太監匆匆走了過來,在朱大康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朱大康倏地睜開眼,先是一怔,輕歎了一聲:“可惜了,又一個無辜之人被卷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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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外的禁軍仍舊在緊張的巡邏,鍾樓的對麵鼓樓中隱隱傳出一聲悶哼,聲音很小,遠去的巡夜禁軍並沒有聽見。

鼓座下方躺著一名禁軍,他的嘴角邊淌滿了鮮血,兩隻眼睜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