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了賈貴的聲音:“這一箭是因為你對侯爺不敬,一炷香之後,二十六匹軍馬會送來。”

侍衛長臉色鐵青,卻也隻能咽下這口氣,想著若能逃出去,一定會找賈家人報此仇。

半個時辰後,送走了抱著炸藥包的侍衛長等人,賈珝命人點燃了一支蠟燭,這是軍中用來計時用的,一支蠟燭燃完便是一個時辰。

張姓老者領著家人走了過來,跪倒在地,顫聲道:“求侯爺救救我那可憐的孫子孫女。”說著,自己叩頭不止。

老者的兒子兒媳更是嘭嘭地將頭叩得山響。

為了能夠節省馬力,北靜王府的侍衛僅帶走了老者的孫子孫女,這樣他們就多出了九匹馬來。

賈珝隻看著蠟燭,並不吭聲。

時光難熬,當蠟燭燃到一半的時候,賈珝從懷中掏出了懷表,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大明的工匠,正好半個時辰。

這時,賈貴疾步走了進來,小聲說道:“兩千匹軍馬已經趕來了,隨時可以出發。”

賈珝:“知道了。你說趙瑄他們能將人攔下嗎?”

賈貴怔了一下:“卑職相信侯爺的判斷。”

賈珝笑著點了點頭。

當蠟燭快要燃盡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騷動,一名親兵走了進來,稟報道:“侯爺,孩子救回來了。那些賊人在榆河畔放下了孩子,卑職們看著他們渡過了河。”

賈貴笑了:“真神了!他們還真選擇從神京南下,二十六匹馬,十七個人,最多再有半個時辰,他們就會撞進趙瑄他們的埋伏中。”

“用不了半個時辰,一人三匹馬,也就一炷香多點的功夫而已。”

說完,賈珝站起身,下令道:“立即出發!”

............

八名親兵一邊四個,正挎著刀站在忠武堂洞開的大門兩邊。

親兵隊長則挎著刀在院門前走走停停,不時將目光來回巡弋。

一陣腳步聲傳來,親兵隊長立刻將目光投去。

隻見賈赦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

親兵隊長迎上前去,拱手道:“老爺!”

“嗯。”

賈赦點了下頭,正準備進去,卻被親兵隊長給攔住了。

賈赦怔了一下,問道:“怎麼回事?”

親兵隊長連忙躬身答道:“回老爺的話,裏麵正在議事。”

賈赦:“我有急事。”

那親兵隊長麵顯難色:“這個....姑娘吩咐了,這個時間不見人.....”

賈赦麵容凝重地對他說道:“我真有急事,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你去稟報一聲,這總行吧?”

親兵隊長牙一咬:“好!老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稟報!”說完,小跑著走了進去。

忠武堂,偏廳中央擺了一張屏風,將偏廳分為了內外間,黛玉坐在了屏風後麵,紫鵑和琥珀在邊上伺候著,焦大則領著賈環站在門外。

黛玉看完賈珝的信,急劇思索了片刻,取過一張箋紙,提筆濡墨,在紙上寫了五個人名,將箋紙交給琥珀,對站在門外的焦大說道:“告訴他們,隻要消息傳到神京,立刻上折子彈劾侯爺,最好說服都察院、國子監和翰林院的清流們一齊上折子,聲勢越大越好,要給人黨爭的感覺。”

焦大接過箋紙仔細瞅了瞅,這五個文官中竟有兩名是皇帝年後簡拔的官員,其餘三人他也隻認識通政司那位,他把箋紙疊好,想了想,又問道:“是否需要提前將北靜王叛逃的消息傳出去?”

林黛玉笑著擺擺手道:“不用了,此事侯爺另有打算。”

聞言,焦大怔了一下,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屏風後的黛玉,這才躬身答道:“是。”

正在這時,那親兵隊長大步走了過來,稟報道:“老爺來了,說是有急事。”

聞言,黛玉心中一動,站起身說道:“快請進來。”接著又對焦大說道:“這件事就有勞太爺了。”

“不敢!”焦大躬身一禮,問道:“姑娘可有其他的事情吩咐?”

“有事我會讓人去請太爺。”

“是。”

話音剛落,就見賈赦匆匆走來,焦大忙拱手行禮,“大老爺!”

賈赦:“你忙去吧。”徑直走了進去。

屏風後,黛玉說道:“把這屏風撤了吧。方才是有外客,舅舅是自家人。”

琥珀、紫鵑:“是。”連忙將屏風撤到了一邊。

“給舅舅請安了。”

黛玉迎上前行了一禮,又將賈赦請到上首坐下,接過紫鵑手中的茶盤親自將茶奉上。

賈赦端過茶碗喝了一口,笑道:“還是你孝順,不像那個孽障!”

黛玉抿嘴一笑,見賈赦額上布滿了細汗,忙對琥珀說道:“快去打盆水來。”

賈赦搶著答道:“不用了,我同你說件事情,說完就走。”

黛玉:“舅舅請說。”

賈赦:“老二從衙門遞回來一封信,你看看吧。”說著,從袖中抽出了那封信,一遞。

黛玉一邊展開那封信,一邊說道:“三哥哥的信已經到了,已經做了應對。”突然,黛玉“唔”了一聲,臉色一下子凝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