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歎了口氣:“那可是先帝的皇陵,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還不知道收斂,那些太監可是皇帝的家奴,一個大不敬之罪是跑不了了。還有義忠郡王,嗨,若真是瘋了也就算了,就怕裝瘋啊!”
黛玉看完那封信,輕輕地把它合好,凝神細思。
賈赦:“這孩子太性急了。”
黛玉笑了:“陛下受傷確實出乎了預料,不過三哥哥這麼做也是為了亡羊補牢。”
賈赦:“哦?”
黛玉:“這件事情十分複雜,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也沒這麼糟糕,我估計,最多降爵,降為伯爵。”
聽了這話,賈赦心中有了底,笑著站了起來:“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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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珝嗆啷一聲抽出親兵腰裏的佩刀,掄圓了砍在侍衛長的脖子上,扔掉染血的腰刀,立刻翻身上馬,大聲令道:“留下五十人善後,其餘人隨我殺向天津。”
天津原名海津鎮,永樂皇帝南下造反途中經過此地休整,隨後,他一路進攻,頻頻告捷,便賜名“天津”,意為:天子渡津之地。
月光靜靜地潑灑在城牆上,天津城內一片安寧。
已是戌時末,一隊執槍士卒沿著城牆巡弋。
“誰!”城樓上巡邏士卒喝問。
這時,一隊騎兵奔到了城下,高聲道:“奉兵部軍令捉拿叛逆,忠武侯親率大軍已渡過了河,馬上就要進城了。”
“啊!”城門守將一驚,如果兵部調兵前來,他應該事先得到通知,不過他也不敢怠慢,畢竟忠武侯身上還掛著兵部尚書一職,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想到這,忙問道:“可有部堂的手令?”
“手令在此,快快放下吊籃!”
“快!快放下吊籃!”守將連忙命士卒用吊籃將賈珝的手令取了上來,映著火光仔細看了看,賈珝的字跡他不清楚,不過上麵的關防大印他卻認識,將手令貼身收好,這才下令道:“打開城門!”
“哢哢”的,巨大的城門慢慢開了。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隻見一條火龍正沿著官道向著這邊疾馳而來。
“來了!”
騎兵瞬間奔至城下,守將行一軍禮:“參見部堂!”
賈珝:“事情緊急,你立刻前麵引路,東城一品樓捉拿叛逆。”
“諾!”
守將大聲吼應,上了親兵讓出來的那匹馬,一夾馬腹,向城內奔去。
一千騎兵立刻湧入城內,寧靜的街道上馬蹄聲格外清脆,街道兩旁犬吠聲大作,好些房內亮起了燈光。
“部堂,那就是一品樓了。”守將指著一座二層樓的酒樓大喊道。
酒樓內已經亮起了燈光,震天的馬蹄聲早已驚動了他們,隻見有人從酒樓內衝了出來,看見是大隊騎兵,立刻高聲叫喚:“快跑,是官兵!”
“找死!”賈貴大吼一聲,拔出腰刀,劈頭就是一刀,刀勢迅猛無比,那人的頭立刻飛了出去。
“四麵圍起來,一個也不要放走,敢抗拒者,斬!”
話音剛落,一陣箭雨呼嘯而來,立刻有幾名騎兵中箭,好在有著盔甲,賈珝大怒,下令道:“放銃!”
一排又一排的火統手交換射擊,酒樓內傳來一片慘絕人寰的哭叫聲,密集的火銃聲立刻驚動了全城。
賈貴立刻喊道:“裏麵的人聽著,立刻舉手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破碎的酒樓門打開了,二十幾名漢子抱著頭走了出來,酒樓內傳出陣陣哀嚎聲,一隊軍卒上前將他們控製住,二十幾人就這麼跪在了地上。
賈珝:“水溶何在?”
那些漢子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跪在邊上的老者,那老者站起身,望著賈珝說道:“侯爺來晚了,王爺黃昏前已經乘船離開了大明。”
“哦?”
賈珝一夾馬腹,上前細細打量他,問道:“你認識本侯?”
“我曾跟隨管家去榮國府送禮,遠遠見過侯爺一麵。”
賈珝點點頭:“把他們都拿下,仔細搜查一品樓。”
一隊刀盾手衝了進去,過了一陣子又退了回來,稟報道:“大帥,裏麵就一些死屍和十幾個傷者。”
“搜!”
一隊隊軍卒氣勢洶洶地湧進了酒樓,開始翻箱倒櫃,約過了半個時辰,賈貴匆匆走了出來,低聲道:“三爺,後院發現了十幾個大箱子,裏麵裝的全是珠寶翠玉和古董字畫,估計還沒來得及運上船。”
“就這些?”
賈珝沉思片刻,立刻下令道:“仔細再搜一遍,看是否有沒被發現的地方,特別是密室暗道。”
看著麵前的酒樓,賈珝微微歎了口氣,原本他是不想摻和進水溶的事情,誰成想皇帝竟在行宮遇刺受了重傷,雖說護衛皇帝是禁軍的職責,但誰讓自己是名義上的護衛統領,義忠郡王自己是沒辦法了,不過水溶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將他推到明麵上,不論清流們如何彈劾自己,內閣都得壓下去,軍方也要為自己開脫,況且自己血洗了皇陵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
世事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