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郡,懷城。
將軍府大廳內。太史慈穿著一襲常服跪坐在主位上,手按劍柄,虎目精亮,其下乃是陳登、張燕、胡珍。
大廳中央放著一座掛著地圖的屏風。
太史慈沉聲說道:“陛下讓我進兵冀州。我打算以陳將軍守備河內,而率領張將軍、胡將軍,進兵朝哥,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太史慈為鎮北將軍,假節都督諸將,擁有絕對的統帥權,但他並非是剛愎自用之人,能聽取部下的意見。
陳登、胡珍、張燕三人看向地圖。河內郡的東北部就是朝歌了,乃是冀州與河內郡對峙的重城。
袁紹在這座重城內,屯紮了數萬精兵。
張繡的計劃,他們都知道了。他們隻是負責佯攻,牽引袁紹的兵力。但是佯攻,也有極大的風險。
從懷城到達朝歌,是一片坦途,十分適合行軍、運送糧食,但卻也極適合騎兵縱橫。
陳登思索了一下之後,抬頭對太史慈一拱手說道:“將軍。如果曹操遣虎豹騎南下,切斷我們糧路,這會很麻煩。末將建議向朝廷請求援兵。發南北二軍,吳匡、徐榮三萬兵馬北渡黃河,作為後備,也可以押運糧草、輜重。”
太史慈考慮了一下,也覺得虎豹騎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那可真仿佛是露出獠牙的野獸。
“陳將軍言之有理。我會上表朝廷,請求發南北二軍。與此同時,我們馬上進兵朝歌。”
太史慈呼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諾。”
眾將齊齊應諾了一聲,然後散去。
當日懷城內外的兵馬整頓了一下。次日一早。太史慈、胡珍、張燕領精兵四萬,帶足了糧草、輜重,往朝歌進發。
與此同時,太史慈派人發檄文於沿途縣城,號召縣令投降。不過沒有一個人理會太史慈的。
袁紹在冀州的根基太過深厚了。
太史慈也不管,沒有分遣諸將攻城略地,隻是直撲朝歌而去。
壺關。
它依山而建,扼守要道。
“呼呼呼!”風很大,吹的關門樓上的“高”字旌旗,飛舞不休。關牆上站著一隊隊的士卒,嚴陣以待,殺氣衝天。
“噠噠噠!!!”
幾匹快馬從西方疾馳而來,關上的士卒見來人少沒有射箭。快馬來到了關下之後,騎士抬頭吆喝道:“我們是探子,探聽到了重要情報,快打開城門。”
關令府大廳內。
高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抬頭聽了幾個探子把話說完,沉默了一下之後,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高覽站了起來,走出了大廳,麵向西方。雖然眼前並沒有什麽東西,但是高覽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疾風暴雨即將迎麵而來。
帶來了腥風血雨,驚天動地的殺氣。
高覽盡管是河北四大名將,本身能力也不算太弱。又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一時間卻也驚出了一些冷汗。大將文醜,就是被那個人殺了的啊。
而且還是兩軍廝殺,被那個人給手刃了。
“呼!”高覽呼出了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不安。當即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取了一張布帛寫了兩封信,分別派人送去了南皮、曹軍大營。
然後他叫進來了一名親兵,下令道:“梁主張繡來了,命諸將嚴加戒備,懈怠者殺無赦。”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不久之後,整個壺關都騷動了起來。
張繡來了!
邯鄲城,位於壺關附近。
曹操大營就在城外。
消息來的時候,曹操正坐在中軍大帳內與郭嘉、程昱一起談論。
火盆被放置在中央位置,火焰燃燒的旺盛。
郭嘉的麵色有點蒼白,裹著厚厚的衣裳,卻還是凍的瑟瑟發抖。程昱麵色紅潤。
曹操把手中的布帛看了一遍之後,提起頭對程昱說道:“張繡先命龐德為先鋒,後引大軍向壺關。馬步軍估計有二十萬。”
他的語氣與臉色都很平靜,張繡乃雄武之人,又糧草輜重豐足,大軍兵強馬壯,連年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