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熄燈,人都沒睡。
“最近前院客人裏,有什麼特別的?”風三娘雲淡風輕。
不多時,她來到“春生”院子外麵,拿出小瓶,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說道:“瓶裏的秘藥,見風化作氣體,能讓人放鬆精神,昏睡到天亮。”
風三娘將手裏的紫色木盒遞了出來:“異獸蜘蛛。”
“不敢耽誤公子大事,我這就派人把管事叫過來,看看有沒有女人藏在我的春風閣!”風三娘不陰不陽地說道。
剛才仔細看了一陣,這人臉色似乎不對。
自從白虎襲城的事兒發生,黃家的囂張就收斂了很多。
“是,準確地說兩位丫鬟去年就見過他,應該能確定無疑。”
院子在百米之外,兩人半壺酒沒喝完,管事趕了回來:
“屬下問過了。”
風三娘皺起柳眉,牽扯到四品,那這事兒還真容不得自己任性。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還請唐公子,顧忌影響,若是鬧得太大,這裏的買賣做不成,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質女子,少不了要你府上混吃混喝的。”
在沒有新線索之前,即便幾天查不出問題,他也會派人盯著春風閣。
風三娘看著唐文:“最後這春生院裏的客人,也許有問題。但似乎又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見風三娘沒接話,才繼續:“最後一人住了四天,我剛才過去剛好碰到他房裏的兩位姑娘出來吃宵夜,據她們說,這位客人,晚上之前很正經,一關燈跟變了個人似的,夜夜不停。”
“要說跑單幫的陌生人,也有兩三個,這幾天來咱們這兒包了宅院,吃住都在院子裏。不過,人數不多,倒也正常,每隔一段時間,總有些生麵孔過來尋歡作樂。剩下的,恕屬下眼拙,並未發現什麼不對。”
唐文喝著她素手斟滿的酒,聽著各種故事,看著她絕美側臉,心裏忽然閃過一個詞:情緒價值。
有小孩拳頭大小,通體如黑玉一般,看著就不凡。
“怪不得。”
風三娘卻完全沒讓唐文感覺不自在。
風三娘拿起銀壺倒了杯酒遞過來。
“風大家不要說笑了,在下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再說了”,唐文嘲諷道:“風大家不是有相好的麼!”
拈起之後,絲線似乎有活著的特性,在空氣中,自動卷曲了幾下,仿佛想逃離他的手掌。
“一直沒換人?”
“問題在哪?不就是假正經?”唐文真不太懂。
“啪嗒”,唐文把盒子合上,問道:“蜘蛛預警?”
果然有問題,好像是隔著一層皮革。
床邊明明有布鞋,她卻踮起雪白腳尖踩在木頭地板上,燃起爐火,溫起壺酒。
“我聽說你身邊五品高手,白虎部落的?!”白幽若又抓緊了他的手。
唐文用力一撕,男子醒過來,迷茫的雙眼,瞬間恢複清明,沒有喊叫,隻是一把攥住唐文的手,準備反擊。
兩人說著話,門外腳步聲響起,女超凡從前院將春風閣的管事帶來了。
“這群人估計是想建個青樓,苦了那邊的女人了。”風三娘判斷道。
“呸!我剛才是試探,公子想得美。”女人眼波橫生,媚態盡顯。
“公子不怕我下毒?”
唐文抬頭一看,更加詫異,不知什麼時候,這女人裹起了一襲旗袍,明豔動人,卻不帶風塵氣,更沒了剛才舉手投足的勾人之意。
風三娘又提醒道:“人可能不多。”
風三娘沒說具體四天前。
風三娘補充道:“蛛絲斷掉,往往會黏在人身上,三天以內,異種蜘蛛都能感受到蛛絲在哪兒。即便離得很遠,也能察覺到大致方位。”
“先喝一杯。”
唐文並未靠近,精神力接過來,打開盒子,裏麵是白色絲線,一圈圈如同雲煙。
風三娘旗袍外麵,披著一件純白大衣,如同翹家少婦,漫無目的獨自散步。
“不是這個,就是近幾天的事兒。”
唐文心裏發堵,明白了白朔兩人的下場。
“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她肯定在回家族的路上,如果她帶著探索隊先回去,那朔叔就會白死,我之前答應送給火焰營地的物資,也不會兌現!”
沒等唐文說什麼,她又低落下來:“太晚了,為了徹底躲開追捕,我躲在這裏四天,那女人肯定早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