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正氣(3 / 3)

這就事本就是難事,其中關鍵被趙楓說破,道士很不高興的說道:“如何救出文丞相,又如何反元,哪是你這種小子能想的?休要花言巧語哄騙我等。”

道士不高興,趙楓更不高興:“若是你們做其他事情,我不管。但是你們要救文丞相,我卻要管上一管。”

肖幫主準備抬手:“嗬,果然是元兵,好大口氣,怎麼,是要護著你的哪位皇帝嗎?來人啊……”

“大元的狗屁皇帝忽必烈關老子屁事。”趙楓大聲說道。這一說,肖幫主的手隻抬起一半,好家夥,身為一個元兵,居然敢罵天子,還直呼其名的罵。

“哦?看來你也是好漢?好,你且給我們說道,為何我們去救文丞相反倒是害他?”

趙楓專注的盯著肖幫主的手,見他未抬起,還給自己說話機會,心慢慢從喉嚨眼中下去。“文丞相自從在南地被抓,到現在已有幾年。元人隻囚禁他,卻不殺他,你們說是為何?”

肖幫主想了想說道:“據說是元朝狗皇帝賞識文丞相,想求他為官。”

趙楓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順帶回想未來關於文天祥的評價,緩緩的說道:“此其一,卻不是主因。文丞相是賢臣,有他自然能治理天下。但是現在是蒙古人的天下,不管是南人還是漢人,雖能當上大官,做主的還是蒙人和色目人。文丞相雖然賢,但能幫得了狗皇帝多少事?而且文丞相有忠名,他不怕文丞相身在蒙營心在漢?又會讓他做多少事情?”

趙楓說到這頓了頓,讓肖幫主和道士細想。他二人仔細品品,果然如同這個小兵說的一樣,文丞相不可謂不賢,可是在蒙古人治下,用處真的不大。

趙楓看到二人未說話,知道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他繼續說道:“既然狗皇帝不是要才,那他要的就是心。”

“心?”

“對,狗皇帝要的是忠心。文丞相固然學識天下無雙,忠心更是橫古鑠今。連小皇帝都不要他的宋朝了,文丞相卻還不肯降,組義軍複天下。不幸被捕之後。不論是刑訊拷打,還是威逼利誘,文丞相未有一點所動,真我漢人之脊梁。”

“現在是蒙古人的天下。漢人的脊梁挺得越直,蒙人的皇朝就越不穩。忽必烈若是殺了文丞相,隻會讓這根脊梁成神,立在每個漢人的背上。相反,若是不殺而且收了文丞相,那麼這根脊梁就是生生被打斷了,我們漢人再無硬氣的本錢。”

“你們若是能救出文丞相,我這番話自然是屁話。你們自己掂量下,能救出來嗎?若是一次救不出來,勢必驚動忽必烈。在忽必烈想來,有一就有二,若是被其他人僥幸救出文丞相來,大元的天下會不得安穩。到時候,即使忽必烈舍不得,也不得不殺文丞相。你們不是救文丞相的英雄,而是斷漢人脊梁的千古罪人,中華正氣因你們而絕。”

說到這,趙楓豪氣上湧,腳踏地,手指天,人在天地之間。將心底的那首從未忘記過的詩念出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係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哀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存,仰視浮雲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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