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更加覺得急躁,冰冷與色情交織在一起,令他難受得不行。他低下頭,看著倆人交合的地方,那處他幹過無數次的小穴被撐得滿滿,被迫吞吐時經常翻出粉色的肉。他被刺激得雙目通紅,瘋狂地抽送起來,每一下都頂入司佑身體的最深處,粘膩的水聲和肉體撞擊的啪啪聲混合成一處。
當司佑皺起眉頭,側過腦袋,像是忍受不了般胸膛劇烈起伏幾下,後穴裏一陣抽搐時,芮睿一下子沒忍住,悶哼一聲,顫抖著射了出來。他伏在司佑身上,痙攣著身體,等高潮過去後,他重新又緩慢地抽插起來,這一手他非常喜歡的,但司佑很討厭。
此時,司佑張開了眼睛看向芮睿,揚起嘴角,懶洋洋地說:「喜歡嗎?」
芮睿突然很厭惡這樣的司佑。
第三章 我終於失去了你(1)
一夜過後,倆人仍舊和以前一樣,共做家務,分擔費用,工作各自都處於上升期。
司佑有了專屬配車和司機,再也不用芮睿包車送他去上班。
芮睿有了新的辦公室,他的科室擴編了,巡房時也有了主任的架勢。
以社會的眼光來看,司佑和芮睿都是成功人士,他們在社會規則中遊刃有餘,得到了別人也許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他們的頭上頂著光環,年輕有為,風度翩翩,是男人眼中的佼佼者,女人眼中的佳婿良緣。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什麽。
下班後越來越少的對話,對視時越來越冷淡的眼神,不再親吻的嘴唇,不再交握的十指。他們在沈默中慢慢湮滅一切,當芮睿看司佑的視線中摻進越來越多的厭惡時,司佑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
芮睿變了,司佑也變了。
遺憾的是,他們的變化始終沒有契合,就像兩條X線,好不容易跨越遙遠的距離,有了那麽一刹那的交集,但最終,他們還是會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司佑有時候會來找芮睿上床,無關愉悅,僅僅是一種例行公事。芮睿每次看著司佑毫無反應的身體就感到不舒服,最終,他不再願意和司佑做愛。
對於這種拒絕,司佑似乎也不在意,這令芮睿更加認定,司佑隻是在用性擺佈他,這令他非常不快。
就在這樣的情勢下,馮心遠再度見到了司佑。他幾乎不敢認眼前的男人,這個成熟穩重而眼神空洞的人,真是他曾經欣賞的那個男人嗎?那個有著清澈眼神,溫柔微笑的男人去了哪裏?
倆人約在了一間咖啡廳,下午時分,人並不多。他們挑了個小小的包間,坐下後,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至少,馮心遠是。
「好久不見。」司佑用一句平淡的話打破了沈默,「你看起來不錯。」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過了好幾分鍾,馮心遠才說,「發生了什麽事?」
司佑開始講述最近發生的事,說完後,馮心遠許久沒有說話,再開口時,他的語氣裏滿是憤怒:「他不能這麽對你!」
這個他指的是誰,司佑明白,他卻淡淡地道:「你難道不是這樣對我的其中一人嗎?」
馮心遠窒息了下,他打量著司佑,道:「你變了。」
「嗯。」司佑並不否認這一點,「我們都變了。」
談話總是很容易中斷,這也變了。以前,他們在一起時總是談笑風生,像是多年重逢老友般。
「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期盼芮睿能夠變好。他能像普通人一樣,哪怕不愛我,他也會感激、會傷心,甚至會討厭什麽人。」司佑溫柔地撫摸著杯子把手,「現在,他確實這樣了,他會愛會恨,他的眼中不再什麽也沒有。這樣的芮睿,是我渴望了許多年的。」
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泛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可惜的是,他變了,我也變了。」他停了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我不知道我在保護什麽,甚至不知道我還活著的原因是什麽。也許我確實像他所講的不是個好人,那我是什麽呢?是個壞人嗎?這世上的事,真的能用壞人或者好人來定義嗎?也許這該怪我,因為我以前總是認為他是個罪犯,總是想著要改造他,其實他根本沒做什麽壞事,許多意義上,他還是個英雄。」
哽咽慢慢浮了出來,堵住了司佑的嗓子。他轉頭看向窗外,陽光燦爛一如往昔,他卻連寒冷都感覺不到。
「如果你把他看作罪犯,就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守在他身邊了。」馮心遠說,「離開他吧。」
司佑笑了笑:「就像我上次一樣嗎?」
「我是說,永遠的離開他。」
司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放棄這裏的一切,就當自己死了。」
司佑揚起嘴角:「別傻了,你是不是武俠劇看多了?還假死嗎?」
「可以啊。」馮心遠卻肯定地道,「為什麽你不能假死?」
司佑斂去了笑容,不可置信地道:「你在開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