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冷笑一聲:“四殿下,這胭脂水粉鋪,你都說了,我是依仗您的權勢來進行,我能鬧出什麼事端?我的一舉一勤難道不在

您的眼皮下嗎?”

這倒也是實話。

李時淵嗯了聲。

“四殿下這麼晚不打算走,是打算留在我這過夜?”穆岑下了逐客令。

李時淵卻忽然看向穆岑,似笑非笑的:“你這是在邀請本王留下來?之前的事倒是讓你食髓知味了?”

穆岑咬牙切齒的看著李時淵:“四殿下可以試試,我保證這一次,我的刀會刺穿四殿下的脖頸。”

李時淵卻完全無視了穆岑的警告,貼近了穆岑,就這麼看著,而後才一字一句的問著:“穆岑,這些你都是跟誰學的?一個還在

閨中的姑娘,能懂得這麼多?”

“和四殿下無關。”穆岑冷言回擊。

李時淵看著穆岑:“好一個和本王無關。”

話音落下,李時淵安靜了一下,穆岑也不吭聲,兩人的眸光碰撞在一起,就這麼在黑夜中看著彼此。

而最後一餘的燭臺燃盡的時候屋內就隻剩下月光。

“穆岑,你給本王記住了,你是本王看上的,不管是人還是鬼,本王都要你守好一切,如果有一天本王發現你做了什麼,就休怪

本王無情。本王不太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除此之外,你做什麼,本王都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李時淵的話不帶一餘玩笑,卻帶著一餘的宣誓。

穆岑有些心驚肉跳的看著李時淵,但是李時淵卻沒再繼續說下去,落在穆岑身上的眸光也不曾挪開分毫。

穆岑表麵也始終冷靜。

李時淵沒在落雪樓內多加停留,在臨走之前,從衣內掏出了一個藥瓶,就真放在桌上,而後就這麼悄然無聲的從穆岑的麵前離

開。

穆岑擰眉。

在李時淵離開後,穆岑才走想桌邊,伸手拿起桌上的藥瓶倒了一粒出來,出於對藥理的敏感,她第一時間就已經恍然大悟。

這是活血化瘀的藥。

至於李時淵為什麼給自己這些,不言而喻。

那一日在商鋪的廂房,李時淵的粗魯和野蠻到穆岑到現在身上不同的地方都留著淤青的痕跡,久久不曾散去。

這也是穆岑這幾日極少離開落雪樓的原因,就算去請安也是遮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引起別的事端。

這些淤青若是再不消盡,在中元節前,她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躲著了。

這個李時淵——

穆岑安靜了下,倒是沒說什麼,從容的給自己倒了杯水,直接把藥丸吞了下去。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沉。

屋內倒是一片安靜。

……

李時淵在那一夜之後,好似養成了習慣,每一夜都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穆岑的閨房之中。

穆岑從最初的冷嘲熱諷到後來的淡定,再到最後的麻木,根本完全無視了李時淵的存在。

他們不會刻意交談。

李時淵就隻是在桌子邊安靜看著書卷,穆岑低頭繡著裙角最後的收尾,偶爾兩人的視線會在空中碰撞,但也隻是很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