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再看著同樣的一張臉,穆岑要昏著多大的意誌力,纔可以做到不憤怒,從而麵無表情,淡定從容。

甚至必要的時候,還在虛偽的敷衍李時元。

穆岑嗤笑,那種嘲諷,從腳底一路竄到了腦門,無聲無息的吞噬了她所有的神經。

“穆岑還在等著殿下的答覆。”穆岑斂下情緒,沒給李時元任何閃躲的機會。

她在心裏算著時間。

估摸著陳管家應該要把人帶到了。

和陳管家這段時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要做什麼,陳管家自然不會著急的把人帶入前廳,而是會讓自己問完這些話

果不其然,穆岑看見了陳管家的衣角。

而穆知畫為了裝虛弱,此刻也不會說出一句話,不然怎麼能把楚楚可憐扮演下去。

他們隻是走向前廳的步伐可以的變緩慢了起來。

李時元負手而立,聽著穆岑第二次的詢問,在穆岑的眼中,李時元一時竟然有些看不清穆岑的想法。

穆岑這話是問自己要一個答案?

還是為了要一個承諾?

李時元不會天真的認為穆岑一無所知。

這也是第一次,李時元被穆岑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但是李時元比誰都清楚,來穆王府的目的是什麼。

對穆岑喜歡是真,想立穆岑為太子妃也是真。因為穆岑的聰明睿智,一旦被自己所用,幾乎就是不可估量的左膀右臂。

但是穆知畫對李時元的溫柔如水,乖巧聽話,雖然沒了最初對穆知畫的情勤,但穆知畫跟著他多年的情分,加上穆洪遠和穆戰

天的關係,自然也不可能不理。

何況,現在穆知畫懷孕了。

曲華裳對穆知畫本來就不差,加上陳之蓉過世,自然也多了一餘的憐憫。

更不用說穆知畫肚子的還是李時元未來的長子。

又豈能不重視。

或多或少來說,穆知畫懷孕,勾起了李時元對穆知畫的憐憫和愧疚,這才讓李時元一大早匆匆而來。

而麵對穆岑的時候,這個理由卻也隻是小部分。

更多的原因,就好似在這件事裏,李時元卻可以藉著穆知畫在穆岑的麵前表了忠心,好似這樣纔可以讓穆岑心悅誠服的跟著自

己。

女人在意的不過就是名分和承諾。

李時元在這點上,一直都有遊刃有餘。

再抬眼的時候,李時元的聲線已經冷靜了下來,兩人的眸光就這麼在空中交彙,這人的聲音低沉的傳來。

“知畫懷了身孕。”李時元說的開門見山,“於情於理,本王都要把她帶走。”

穆岑聽著李時元的話,挑眉:“原來妹妹是有了太子的孩子,如果大哥能早說的話,知畫昨日就不會被關入祠堂了。畢竟這件事

可是一件大事。”

不過說著穆岑笑了笑:“這太子從穆王府把人要走,爹爹可知道了?”

“穆王爺應該是得到訊息了。”李時元並沒隱瞞。

他出宮,就代表這件事,東宮的人會管。

既然東宮的人會管,穆洪遠也會即可得到訊息,恐怕現在也在趕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