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坐著的時候,溫常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精神也不錯,穿得西裝革履的,跟被喻霽養在家裏的時候比起來,到底是不一樣了。

不知道西裝是不是他自己穿的。

喻霽趁沒人注意,看了溫常世好幾次,確認溫常世都行動無礙了,便隨意聽起朱明輝和邵英祿你一句我一句地對溫常世說浮誇的奉承來。

溫常世從坐下開始沒說過什麼話,中年男子的談話又很催眠,喻霽昨晚忘了吃助眠藥,睡得不好,現下忍不住打個哈欠,溫常世眼神又過來了。

這次喻霽和他對望了有兩三秒,溫常世眼神裏也沒帶什麼關懷情感,好像就是不過瞧瞧這個敢在他麵前打哈欠的是誰。

喻霽為了掩飾心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裏,但他毫無食欲,就擺著沒吃。

溫常世不喝酒,邵英祿與朱明暉各喝了不少。邵英祿又喝上頭了,非要全家給溫常世敬一杯酒。

他先把岑惠珊帶到溫常世跟前,讓人給她倒了一整杯紅酒端過來,岑惠珊對溫常世說了幾句祝酒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輪到喻霽,喻霽坐著不想動,邵英祿摟著喻霽的肩膀把他拽過去,對溫常世說:“犬子喻霽。”

邵英祿拿了杯酒,塞到喻霽手裏。

溫常世坐在椅子上,喻霽低頭去看溫常世,溫常世也看著他。溫常世仰視人也好像在俯視,他瞥了一眼喻霽的酒杯,沒說話。

喻霽很久沒離溫常世這麼近了。

在醫院時,除了第一次去看溫常世偷親了一下,後來每回見麵,兩個人起碼要隔五米,不像現在,現在彎腰就能碰到。

“……”喻霽麵對溫常世,不想說很官方的話,就隨口說,“祝溫先生早日康複。”

坐在溫常世左邊的朱明輝臉色沉了下來。

他今天和邵英祿提都沒敢提溫常世的傷,就是怕溫常世惹不高興,結果喻霽一開口就是早日康複。

邵英祿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轉頭瞪了喻霽一眼。喻霽懶得理他爸,仰頭喝了口酒。喻霽這兩天不咳了,但酒液劃過喉口時,還是有些刺痛,喻霽就端著酒杯停了一停,想緩緩再喝。

邵英祿開口道:“怎麼停了?”

沒等喻霽說話,岑慧珊又開口了:“小喻。”喻霽聞聲,回頭看了岑慧珊一眼,岑慧珊眼裏看熱鬧的幸災樂禍還沒消去,又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喻霽道:“你也不小了,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快把酒喝了給溫先生賠罪。”

喻霽麵無表情盯著岑慧珊看了兩秒, 握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忽然把酒杯放下了,委屈地對邵英祿說:“爸,我胃疼。”

“胃疼就別喝了,”溫常世突然開口,伸手把喻霽放在桌邊的杯子拿起來,直接放在了侍應的托盤上,“去坐。”

溫常世發話,邵英祿大氣也不敢出,喻霽馬上謝謝溫先生,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房內的氣氛愈發詭異。朱明輝和他太太僵硬地找話題,邵英祿和岑慧珊傾身著聽,喻霽和朱白露放棄了參與,朱白露在桌下悄悄給喻霽發抱怨訊息,說感覺溫常世像一進來,房間體感溫度至少已經下降十度。

喻霽看笑了,抬頭笑著看了溫常世一眼,被溫常世當場捉住,又立刻低下頭。

當朱明輝終於和周億切入一個正常話題時,溫常世忽然用手扣扣桌子,對朱明輝道:“加份菜。”

朱明輝愣了一下,立刻讓人把菜單拿上來,遞到溫常世手上,又問他:“溫先生,是菜不合口味?”

溫常世擺擺手,讓朱明輝閉嘴,朱明輝閉嘴了,在一旁看溫常世認真地翻閱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