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霽沒接話,他抿了抿嘴唇,頓了一下,轉過頭去,對朱明輝道:“溫先生剛才說樓上太鬧,想去樓下坐坐。”
“哦,好,那我讓——”朱明輝愣了愣,想說叫人安排,卻被溫常世打斷了。
“——我說了嗎?”溫常世看著喻霽,問。
喻霽臉白了白,剛要開口,溫常世又“哦”了一聲,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緩緩道:“好像是說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喻霽靜靜地看了溫常世少時,詢問:“我和白露陪您下去吧。”
溫常世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朱明輝站在一旁,說:“我也——”
“——不用。”溫常世看他一眼,不大客氣地說,“我下去是找清靜。”
辦晚宴的酒店是邵英祿的產業,喻霽有段時間常帶朋友過來玩,還算熟悉。他四下張望,看見酒店的總經理站在不遠處,便走過去對經理說了事由,經理立刻清了一間貴賓室出來,帶著幾人往電梯口走。
電梯門要關上時,邵英祿匆匆忙忙跑來,擠進電梯,對溫常世說:“溫先生,我陪您下樓。”
溫常世的兩個保鏢,和他本人都人高馬大,經理和邵英祿都長得胖,溫常世還住了拐杖,電梯裏一共七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喻霽站在溫常世身邊,跟他靠得近了,手背蹭到了溫常世的西裝褲,忍不住把手縮回來一些,抬頭看了溫常世一眼。
溫常世沒看喻霽,眼睛直視前方,唇角很平,依舊是那張讓人辨不出是喜是怒的臉。
喻霽低了頭,又看著溫常世的鞋尖和拐杖。
他很久都沒見過溫常世站著的模樣。
溫常世的腿好不容易在喻霽家裏養好了,又徒生磨難;今天破天荒給喻霽發了條短信,喻霽還讓他不高興了。
喻霽覺得他跟溫常世大約真的是挺難的,調子總不一樣,今天勉強,明天也勉強,沒有哪天處得順,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做成普通的相愛情侶,出門擁抱,回家接吻。
畢竟溫常世醒了之後連手都沒給他碰過。
電梯到了五樓,門開了,邵英祿一步跨出去,在門口等著溫常世。
溫常世動了動拐杖,一瘸一拐走出去,喻霽側身讓溫常世的保鏢先走,才和朱白露跟在後麵。
高額區進門第二間貴賓室裏,站著兩個荷官,看見大老板走進來,都低頭問好。
邵英祿親手開了籌碼箱,囑咐荷官道今天溫先生在這裏隨意玩,給賭場添點好彩頭,贏了兌給溫先生,不贏算邵英祿的,隻要陪溫先生玩到盡興。
溫常世點了點頭,在加勒比撲克桌前坐下,把拐杖扔給保鏢,回頭對邵英祿說:“荷官不必了,找個喻家的過來坐莊。”
邵英祿怔了一下,轉頭看了喻霽一眼,推了推他:“還不快去。”
喻霽走過去,坐到了荷官位置上,按了洗牌鍵。
“邵會長,”溫常世隨意挑了幾個籌碼擺上台,又回頭看看邵英祿,不緊不慢地問他,“還帶人站著,是怕我出千,還是怕我贏錢?”
邵英祿無端又被溫常世損了一句,暗道倒黴,趕緊叫上經理和荷官,退出貴賓室。
走到門口,邵英祿又被溫常世叫住,溫常世指指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邵英祿點頭對經理道:“現在就叫人關了。”
溫常世的其中一個保鏢站到門外,關上了門,貴賓室裏變得清靜不少。
“愣著幹什麼,”溫常世點點桌子,不冷不熱地對喻霽道,“發牌。”
喻霽按了鍵,洗牌機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