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紙牌,他在溫常世麵前擺了五張,自己也拿了五張,翻出一張明牌,是張五點。

“我沒訂婚。”喻霽發完牌,低聲對溫常世說。他說完覺得有點難受,又和溫常世一眼拿起牌來看了看,牌麵也不怎麼樣,便放了下去。

溫常世沒理會喻霽,兀自加了碼,敲敲桌麵,喻霽手停了一下,直接挑出籌碼返給了溫常世,收了牌。

溫常世拿進籌碼,沒急著放,問喻霽道:“算算日子,是九月有的吧?”

喻霽沒答話,抬起頭去看站在門口悶聲不響的朱白露。

朱白露見喻霽往自己這裏看,虛晃了晃,慌張地低下頭去,不想跟喻霽對視。

“白露,”喻霽盯著她,一點不開玩笑地說,“你幫我說。”

朱白露後退著,手又碰到銅製的門把了。她低頭站了很久,手放在後麵摩挲把手,心裏有一搭沒一搭想著事,又酸又苦又怕,最後又被喻霽催了催,她才鬆開手,往前走了了幾步,站到了溫常世一米遠的地方,手碰著撲克桌,小聲承認:“溫先生,我的小孩不是喻霽的。”

溫常世沒看她,放了籌碼上桌,對喻霽道:“發牌。”說罷才轉頭對朱白露說:“朱小姐誤會了,我對你懷了誰的孩子不感興趣。”

朱白露尷尬又難堪,漲紅了臉去看喻霽,她想走開些,但細貓跟在地毯上踩不太穩,腳一動就扭了一下,手按住牌桌才沒摔跤。

喻霽像沒聽見也沒看見似的,垂著眼睛按了發牌。隻是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喻霽推牌不大穩,牌掉了一張,他又要給溫常世推過去的時候,被溫常世製止了。

“這不合規矩吧。”溫常世按著喻霽推過來的牌,說。

“那你想怎麼樣?”喻霽抬眼看著溫常世,問他。

溫常世靠著椅背,手拿起一枚籌碼,又扔回去,道:“換點有意思的賭。”

喻霽順從地點了點頭,將牌放好了,問溫常世:“溫先生想賭什麼?”

朱白露站在台邊,看著喻霽。

喻霽的頭發原本被固定了往後梳,剛才和她折騰一番,有些亂了,有幾絲垂下了在額前,他穿合身的禮服,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眼。

她精神異常恍惚,似乎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認識了喻霽這個人,明明挺熟,常常見麵又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陌生得讓她畏怯膽寒,讓她很想快點走了。

取消婚約可能很難,但站在這裏更難。像陡然撞破了別人最不便為人知的秘密,她坐立都難安定,渾身沒一處地方擺得舒服。

溫常世沉默了一小會兒,指了指喻霽被袖子蓋起來的手腕,說:“戴的什麼表?”

朱白露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喻霽沒動,對溫常世說:“表不行。”

“為什麼?”溫常世說著,把自己的戴著的表摘了,擺在桌上,說,“就賭這個吧。”

不知為何,喻霽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和溫常世隔著桌子對視幾秒,低頭把自己袖口拉起來一點,露出了半個表麵。

朱白露見過這個表,挺貴的,但說實話有點老氣,不大適合喻霽。

喻霽拉了一半,又反悔了,鬆了手對溫常世說:“這個不行,換一個吧。”

“怎麼不行?”溫常世這次很怪,非常堅持地要賭這個。

喻霽看了他半天,眼睛變得有點紅。

他抿著嘴唇,瞪著溫常世,呼吸帶著不明顯的急促,像在壓著情緒。

兩個人對峙了很久,喻霽說“好吧”。

他抬手把表摘了,扔在溫常世麵前,表盤撞在撲克桌的木質邊緣,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喻霽站了起來,對溫常世說:“我不要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