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霽表摘下來,溫常世倒愣住了,表情也變了,不再生硬地繃著,反而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送你了,你自己玩吧,”喻霽說完就往門口走過去,走了一半掉頭回來,問朱白露,“要不要送你回家。”
朱白露沒敢看溫常世,點點頭,喻霽想帶她走,手腕被溫常世抓住了。
“誰讓你走了。”溫常世說著,牢牢握住喻霽,把喻霽往他的方向拉。喻霽低頭看他一眼,一聲不吭,用十分的力氣想把手抽出來。但他力氣沒溫常世大,溫常世死死拽著他不放,還不說話。
喻霽怎麼都抽不出來,怒氣和委屈終於壓不住了,衝著溫常世發火:“你夠了沒有?你想怎麼樣啊?”
喻霽氣得想哭,又不敢用太大力推溫常世,怕溫常世又受傷。喻霽戰戰兢兢大半個晚上,被人逼婚,差點多個孩子,被溫常世冷嘲熱諷,還被逼著摘手表。
喻霽聲音不穩,帶著不易察覺的顫唞,說完用另一隻手去按溫常世的肩,誰知兩隻手都被溫常世抓住了。
“喻霽,”溫常世他抓緊了喻霽的手,一鬆都不鬆,看喻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裏一下慌了,語速不自覺加快了,,“你別哭。”
喻霽掙紮了幾下,就停了。他胸口起伏著,盯著溫常世,眼裏都是遮不住的傷心和氣急。
“不是,”溫常世很少說話這麼磕巴,他看喻霽半晌,說,“我不是……”
溫常世說完“是”字,停了很久,等喻霽情緒平靜了,他低聲對喻霽說:“你別哭。”
“誰哭了。”
朱白露聽見喻霽這麼說。
喻霽的尾音好像被誰吞了。
朱白露本來低著頭不敢抬,聽著沒動靜了,微微抬起眼看,看見喻霽背對著她,俯著身,不知在做什麼。
喻霽的手按著溫常世椅子的扶手,手腕被溫常世抓著,他的手背很白,手指扣在扶手架子上。
一開始,溫常世抓他抓得很牢,過了沒多久,逐漸放鬆了。
接著喻霽的背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要站直,但溫常世比喻霽快,又抬起手,按住了喻霽的後頸,把他壓了回去。
第38章
朱白露很快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了。
她又把頭低了下去,站在桌邊,想挪到門外去,腳剛一邁,喻霽站直了。
喻霽側過身,沒回頭,倒是溫常世一抬眼,看見還站著的朱白露,兩人眼神對住了,溫常世稍皺了皺眉,朱白露當即主動地問:“我可以出去了嗎?”
溫常世頷首,朱白露拔腿就走,走了幾步,溫常世在後麵叫她:“朱小姐。”
朱白露又轉回身,緊張地問:“還有事嗎?”
“稍等。”溫常世將手機拿出來,撥了朱明輝的電話。
朱明輝接得很快,恭順地問溫常世玩得怎麼樣。
溫常世沒跟他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令千金和喻霽的訂婚請帖印好了嗎?”
朱明輝正在晚宴現場,邵英祿站在他旁邊接受朋友恭喜。
聽了溫常世的問話,朱明輝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回答,便略有些遲疑地說:“還沒有去印,我——”
他沒說完,被溫常世打斷了。
“——既然沒印,喻霽的名字就不必加上去了。”溫常世說。
朱明輝緊握著手機,擰起眉峰,瞥了邵英祿一眼,伸手拍拍邵英祿的肩,示意邵英祿跟他一起出來,又強壓著心頭不適,問溫常世:“溫先生何出此言?”
邵英祿看朱明輝臉黑著接電話,立刻終止了閑聊,跟著他往角落走去。
“朱小姐和喻霽一致認為,孩子跟生父生活在一起,人格會更健全。”溫常世用他往日的那副腔調對朱明輝涼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