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沈琤假裝返回京城,實則帶了一隊騎兵埋伏在附近,就等著謝岫安鬆懈的時候,裏應外合攻進貫州,重新奪取城池。
「卑鄙。」謝岫安啐了一口。
沈琤冷笑一聲:「且不說兵不厭詐,就說論卑鄙誰比得過你們建慶。」手一揮,周圍的人立即衝上去將已經毫無鬥誌的謝岫安等人製服了。
謝岫安倒是不怕,因為按照沈琤的計畫,應該會拿他威脅父親讓出幾座城池,他也不掙紮,乖乖束手就擒:「這一次是我輸了。」
「沒下一次了,來人哪,送謝副使上路。」
謝岫安沒料到沈琤會這樣,嚷道:「難道你不想用我換城池嗎?你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
沈琤道:「城池我自然會去打,換來換去太麻煩了,累了。」
「你不能這樣……」見沈琤表情嚴肅不像是說笑的,不禁渾身發抖。
沒想到這時候沈琤突然一笑:「說笑罷了,謝副使昨天不還談笑風生呢麼,今天怎麼一點不風趣了。我怎麼會殺你呢,你們建慶綁我侄子,我綁你回去才好向人家的父母交代。」他又看了眼地上躺倒的屍體,認出其中有趙年毅:「看來你們和樂興的結盟是結不成了。」
謝岫安咬齒,卻無可奈何,他隻希望父親能夠想辦法救出自己。
沈琤抓住了謝岫安,押他到城牆門樓對下麵不死心的建慶軍亮了個相,主帥被抓,軍心潰散,當即就有逃兵。
下麵的建慶將領一見,這仗沒法再打了,隻好撤兵,結果走在半路遇到沈琤派來的追兵。在背後就給了一頓猛打,一場激戰下來,毫無士氣的建慶軍大敗,隻剩幾個將領帶著二十來個騎兵逃脫。
而有了貫州,旁邊幾個城池也很容易的拿下了,畢竟那些城池也有埋伏的地道。
消息傳回建慶,謝節度使隻覺得心髒絞痛,好半晌才說出一句:「沈琤提出什麼交換人質的條件沒有?」在得知沒有後,更是氣憤:「沈琤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正在痛苦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樂興趙家要跟他們拚命,雖說死的是小兒子,但死於「同盟」之手顯然比死於惡賊沈琤手裏更叫人難以接受。死在沈琤手裏是有預料的,而死在建慶手裏,則像被信賴的人捅了一刀子,咽不下遭人背叛這口氣。
再說,早晚都要打,閑著也是閑著。
樂興節度使表示:從此之後,咱們就是仇人了。正好你們帶去貫州的兵被沈琤打了個落花流水,這會士氣低迷,我們建慶要趁你們病,要你們命,不廢話了,接招吧。
誰都沒想到,沈琤還沒開始打建慶和樂興,這兩家就打上了。
而這時安頓好貫州的沈琤,已經在返京的路上了,跟來時不同的是,天氣更冷了,有幾日甚至飄起了小雪花,但定北軍慣於挨凍,所以也算不了什麼。
還有不同的地方便是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回去的時候多了個侄子還多了一個謝岫安。謝岫安見父親陷於和樂興的戰爭,而自己又身陷囹圄幫不上忙,竟然大病了一場,幸好他底子好,沒病死,拖著病軀被沈琤拉著北上。
這一日傍晚宿營,沈琤從外麵進來,見暮嬋竟然在燈下做著針線,便上去抱住她:「你給我做什麼呢?」就是有這自信,是給自己的。
暮嬋搖頭:「不是給你的。」
「給嵩兒的?」看她縫製的東西隻有拳頭大小,圓溜溜的像半個蹴鞠,或者像一頂小帽子。
「也不是。我的針線活一般,給嵩兒的東西還是針娘們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