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什麼?」他更納悶了。
「我閑著也是閑著,用鹿皮給鷹隼縫個小帽子戴,這眼瞧要下雪了,怕它冷。」
此話一出,沈琤不由得笑道:「它哪裏用得著這個?它也沒長耳朵,還能凍掉嗎?人家有毛的。」
暮嬋被他說的臉發紅:「我樂意,我覺得戴上好看,又不是給你的戴的,才不管你怎麼說。」沈琤托著下巴打趣道:「對了,寶船上那隻狸花貓不是被你帶回來了麼,你不如也給它縫個帔子穿吧,還得是對襟的那種。」
「有道理,聽你的。」
過了幾天,沈琤見到那隻裝在籠子裏押韻的狸花貓竟然真的穿了一塊鹿皮小襖在身上。而那隻鷹隼,他沒敢召喚下來看,就怕看到那隻鷹隼都有她親手縫製的帽子戴,而他什麼都沒有。
他自我安慰的想,嘁,這也不算什麼,我擁有娘子整個人,還在乎從她手上做出來的這點玩意麼。
翌日晚上,大營紮下,他回到營帳見她又在燈下縫補,剛要說又是哪個畜生這麼幸運?突然發現她在補的是自己的袍子,趕緊閉嘴了,心想幸好看了眼,否則把自己都罵進去了。
雖說很想說一句,這袍子破了扔了就是,補它幹什麼,但看到妻子如此認真,不由得想多看她一會。他在她旁邊坐下,垂頭看她的側臉,過了一會,他有感而發:「咱們現在真是夫妻了。」
她撲哧一笑:「什麼叫做真正的夫妻了?難道之前是假的?」
「不是。」他摟過她的肩膀:「我是說現在一切都那麼自然,你在燈下給我補衣服,就像一對尋常的夫妻那樣,你跟我實實在在的生活著。至於以前……我總是怕你哪天棄我而去,感覺你都是飄著的,哪怕有了孩子也是。」
暮嬋挑眼笑問他:「真奇怪,現在怎麼就不怕了?是不是覺得我生了你的孩子跑不了了?」
「怎麼說的呢……」沈琤臉皮一貫非常厚,不在乎此時再厚一點:「我覺得經過這一次貫州的事情,我覺得……你的心確實放在我身上了,害怕我出意外,非要跟我來……以前好像隻有我怕你出意外,想寸步不離的跟你在一起,現在,你對我也是這樣了。否則,就是生了孩子,你不喜歡我,你永遠也不是我的人。」
暮嬋靠在他懷中,垂眸笑道:「我這次跟對了,否則在船上,人家叫你喝酒誰幫你解圍?」
「可不是,我就說你是賢後。」他點了下她的鼻尖。
這一次她沒有再反駁了,丈夫的誌向早就不言而喻了:「……你未來打算怎麼辦?」說完,吐出一截舌頭:「我這算不算打聽機密呀?」
「我跟你哪有什麼機密。」他這句話好不心虛。
她一撅嘴:「是麼,可你之前一點沒透露有想要殺回貫州的意思,在船上遊山玩水之後,就踏上返京的道路了,直到有一天晚上才告訴我你要帶一千人悄悄殺回去。」
「那是你沒問。」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你往後打算怎麼辦呢?現在建慶和樂興打起來了,咱們隔山觀虎鬥嗎?」
「當然了,然後幫著強勢的一方把弱勢的一方往死裏打。」
「若是建慶占了上風呢?咱們抓了謝岫安,和建慶是仇人,難道也會幫著建慶嗎?」
沈琤將她手裏的針線拿下來扔到一旁,抱著她回到床上躺著細聊:「我反倒願意見到建慶占上風的局麵,這樣一起打樂興的時候,才不怕他背後下黑手。當然不能全然肯定,但至少會有一些顧及。我還得保留實力打遍全國呢,可不想因為樂興損耗太大,等建慶和樂興打的差不多了,咱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