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如何對自己有益,他就幫誰。
暮嬋道:「萬一建慶和樂興和解了呢?」
「……我就放了謝岫安,然後安排他死在樂興手裏,叫他們和解不成。」
她瞇眼:「總覺得這招似曾相識。」
沈琤趕緊咽了下吐沫:「你是說皇帝嗎?我這是被盧策海罵出了靈感,他說我栽贓,那我幹脆栽贓給他看好了。」
她沒說話,隻嘆了一聲。
他擔心的問:「你嘆什麼氣?我說的不對嗎?」
「……我在想,你說得對,咱們現在是真正的夫妻了,理應互相扶持下去,不像當年我沒嫁給你那會了,所以有些事,我也不深挖了,你的皮是揭不幹淨了。」
沈琤沒膽子挑釁,雖然很想說一句:「你來呀,我不怕揭。」但到底沒那個膽子。
她不想再說這些煩心事了,笑道:「琤郎,你閉上眼睛。」
沈琤知道有好事,趕緊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她拎著一個精緻的荷包在他眼前晃,他一把搶過來:「給我的?」
她點頭。
「你什麼時候做的?」他欣喜,捧在手心裏看。
暮嬋反倒不好意思了,支吾道:「給你個驚喜,自然得背著你做了。」
因為這個荷包做了整整兩年,從遇到沈琤不久,覺得他是個英雄開始就陸陸續續的縫製,期間經歷過煩心縫不下去,想要放棄,重新撿起來做等反覆的狀況。後來她被皇帝派去勸降到重新回到京城準備婚事,之後懷孕了照顧孩子,拖拖拉拉一個荷包竟然做了兩年才縫完,若不是最近出征,有的時候在軍營內沒什麼事,可能還不能完成。
可謂是個遲到的禮物,但見他這麼高興,她不好說穿。
「瞧瞧這得納多少針啊,可比鹿皮小帽子什麼的費神多了。」他開心的笑道:「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比不過那幾個畜生。」
她嘟囔:「哪有你這樣自降身份跟它們比的。」說著親自給他繫在腰上:「你小心保管,若是丟了……」保不齊再做一個得幾年呢。
沈琤反倒捨不得戴了,按住她的手:「這個我得貼身揣著,不行拴在身上,會磨破的。」說完,真的塞進腰帶裏麵了。
暮嬋拿他沒辦法,笑道:「你願意怎麼戴就戴吧。」
他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你真好。」
「我的好可不止這點呢。」
「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枕著他的胳膊,笑著點了他的鼻尖:「至少你現在不知道。」
沈琤喜悅的勁兒還沒過去:「那是,娘子千般好,現在不過才露出百般好而已。」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氣哼哼的想,你啊你,又不記得我癸水的日子了,一多月沒來了,你倒是開心了,一點沒往那處想嗎?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癸水一向不大準,說不定這一次是自己想多了,其實根本沒懷,還是再等幾日看看狀況,於是在心裏又將沈琤給原諒了。
暮嬋吃不準是否懷孕,靜等了幾天,直到有一天早晨起來,噁心的想吐,捂著嘴巴痛苦的瞅著他。沈琤才如夢初醒,指了指自己:「……我是不是又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