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也有將領謀反,但勢單力薄,沒掀起什麼風浪。

幾番折騰下來,北方內部徹底消停了,一切走上了正軌。而沈琤終於知道為什麼有昏君了,當皇帝真是太累了,尤其是開國皇帝,但沈琤人活了兩世,精力充沛,應付得了。待基業稍微穩定後,立即宣布從明年開始開科取士,而且不限門第。

之前乖乖蟄伏的勳貴們集體哭出聲,皇帝的意圖很明顯了,就是要找人代替他們,之前的科舉雖然也舉辦,但錄取隻在士族子弟中,如今不限門第,豈不是販夫走卒都有資格同朝為官了。

開國皇帝都很兇殘,而沈琤加倍兇殘,眾人不敢直接反對,去找皇後求情,畢竟皇後可是舊皇族出身,皇帝又獨寵她,不設後宮,她最能說得上話了。

榮德公進宮見女兒,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建議:開科取士不如慢慢來,不論門第皆可參加太心急了,不如先讓官吏在民間推舉賢德的人,先讓這群人獲得參加科舉的資格,再慢慢擴展到不論門第。

暮嬋心說,讓官吏推舉還不腐敗個徹底,保準推舉上來的都是他家親戚。她嘆道:「您知道琤郎怎麼跟我說的麼,他說有點後悔沒把這群人都扔進河裏淹死,或者之前就該把他們趕到京城外麵去,在戰亂中都死光了,也就沒現在這些事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您若是再摻和這些事,就別來見我了。」

見女兒口吻這麼嚴厲,還說不再見他,榮德公馬上道:「我就是來探探風向,可不是參政。」見女兒沒有任何餘地,趕緊出宮去了,板起來臭罵了一頓舊勳貴,然後關起門來不再問外事。

沈琤「刀子」都舉起來了,就等著有人上來觸黴頭殺雞儆猴,但可能在榮德公那裏打聽到了口風,沒人敢跳出來反對,開科取士推行的非常順利,既然如此,刀子就先收起來了。畢竟他也不想大興殺戮,隻要服從他的命令,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但對不服從命令的,他就得給點顏色瞧瞧了,蜀國第一任皇帝死了後,第二任所謂的「皇帝」竟然不向大燕國納貢,大有與沈琤分庭抗的勢頭。

沈琤明白,年輕人意氣風發,總想揚眉吐氣,但揚眉吐氣前也得掂量掂量點自己的斤兩,於是沈琤決定讓這傢夥了解自己的實力,本來打算先打東南,但有人送死,便掉轉軍隊來打蜀地。雖然水土原因,病死了一些士兵,但他現在已經不是當然的定北節度使了,而是富有整個北方的皇帝,錢多馬多人也多,病死了再派就是了。

蜀國皇帝一看都城守不住,立即找了個太監假扮自己,然後燒了太監假裝自己已經自焚,逃出宮去躲進了山裏。如果他沒和沈琤宣戰,這會已經變成了「野人」,可能也就算了。但沈琤還是命人搜山,把人抓出來,帶回京城砍了頭。

東南也有人自稱皇帝,見了蜀國皇帝的悲慘下場,趕緊宣布退位,自降為王,等沈琤的軍隊瀕臨城下,便嘴裏銜著玉璧,自縛出城投降,不僅保全了城池的完整和百姓的性命,自己也被封為恩義侯,獲得了在京城「養老」的資格。

自此全國基本平定。一個節度使們擁兵自重,或許會分裂動盪數百年的亂世,因為沈琤的出現,在十年內就結束了,可謂一件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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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色色的路人和商賈,琳琅滿目的商品,臨安的繁華可見一斑,沈琤看著自己統治的帝國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心裏還是頗欣慰的。

天下平定後,他攜妻帶子來到江南遊玩,累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

眾人走在街上,閑庭信步,怡然自得,暮嬋不時對周圍的店鋪的小玩意產生興趣,上去挑揀一些把玩。

護衛們不遠不近的跟著,確保能夠保護他們,又不至於妨礙遊玩。

沈琤在外麵不敢和妻子調笑,所以她挑揀的時候,他就在一旁保持微笑的看著她。這時,他發現太子沈嵩跟他一樣在一旁束手而立,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沈琤心說,小時候就會咯咯笑,誰逗都笑,以為是個開朗的孩子,誰知道越長大就越穩重,少年老成不喜形於色,是不是他對兒子要求太嚴格了?

整日端著一張臉,像個老學究一樣,沈琤道:「嵩兒,現在咱們微服出遊,你就不必拘束了,像你弟弟們一樣盡情散心吧。」

「父皇……兒臣是擔心落下太傅的課,唉……」

對了,這孩子還愛讀書,每每他兩個弟弟絞盡腦汁想裝病逃課的時候,他甚至還能纏著太傅問問題,深得太傅喜愛。弄得他兩個弟弟跑去跟暮嬋吐苦水,再也不想跟太子哥哥一起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