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心願是,她能願望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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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已是淩晨十二點半。
季扶傾換上霧霾藍色的開衫睡衣,從浴室裏出來。
黎曉穿著乳白色的吊帶睡裙坐在他床邊,真絲布料上淌著光,掩著微微起伏的曲線。
她抱著一隻鼓鼓囊囊的枕頭,優越的肩頸線條襯得她像一隻漂亮的小仙鶴。
她說:“我要睡這裏。”
季扶傾順勢在她對麵的床邊坐下,說:“那我睡這兒。”
黎曉嬌聲地嘟噥著:“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的目光在她雪藕般的胳膊上稍作停留,呼出的氣息陡然升溫。他飛速地挪開視線,喉結悄無聲息地滾動著。
他說:“不行。”
黎曉卻不依不饒起來,指責道:“季扶傾,你騙我。”
季扶傾不解地問:“我騙你什麽了?”
黎曉赤腳踩到地板上,然後爬上他的床,半跪在他身側,睡裙波浪似的晃動著。
“你剛剛說我的願望一定能實現,”她的胳膊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半是撒嬌半是試探,“我的願望是……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季扶傾的眉心立刻擰成一團:“你怎麽能許這種願望?”
黎曉理直氣壯地說:“是你跟我說,我許什麽願望都可以的,還跟我打包票說能幫我實現。”
季扶傾:“………………”
難怪她許願的時候,如此嬌羞。
他以為,一般女孩子會許下類似於“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純純心願,所以才告訴她願望一定能成真。
誰知,黎曉不是一般女孩子。
他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許下更讓他為難的願望。
果然,用費子陽的話說,女人不能慣著,一慣就想上天。
永遠,他可以做到。
一夜,他卻做不到。
多少有些諷刺。
黎曉晃著他的胳膊,央求著:“季扶傾,說話要算話。”
季扶傾思忖兩秒,說:“心願說出來就不靈了,去那邊睡。”
黎曉一聽,有些傻眼。
她立刻改利誘為威逼:“季扶傾,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扣你的分。”
季扶傾一想起這個奇奇怪怪的製度,不禁有些頭疼。
“我現在有多少分?”
“已經扣16分了,還攢了24朵小紅花。”
“那你扣吧。”
“你分多還有理了?”
“難道分少才有理?”
“……”
黎曉說不過他,指尖鬆開他的衣袖,然後從床上跳下去,回到另外一張床,被子一裹,背對著他。她氣鼓鼓地說:“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