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在這襄安鎮有些家業田產,是以也出錢在此修路造福一方,俺們都記得他的好哩。”
扈三娘聽的有些發愣,側過臉眨眨眼方才道:“還有這等人?卻不是恁編排?”
“可不是真的怎地?俺這麼老實巴交的人如何會誆騙你個女娃!”老農臉上神情好似被人冒犯了一般,說了一句卻又放鬆下神情:“不過也難怪女娃你這般想,這等人物莫說你是聽俺說的了,俺就是親眼見著也跟做夢一般哩。”
呂布等人靜靜聽著扈三娘和這老農說話,此時聽了幾個男人麵麵相覷,張順張張嘴,嘟囔一句:“若是真的,倒真要去看看是個甚樣之人,哥哥,左右無事,不若去見識一番?”
“嗯……”
呂布還未答話,那邊老農神情上有些遲疑,接著搖搖頭:“俺倒勸各位莫要去找他。”
張橫三角眼一斜,眉毛一挑:“怎地,怕俺們戳穿你的謊言?”
“俺又沒說謊,怕你做甚!”老農一瞪眼,接著有些尷尬的道:“隻是那黃佛子家中有個兄弟不是善類,俺怕各位去了汙了眼。”
“老伯說說唄。”仍是扈三娘好奇開口。
“唉……”老農歎口氣,似是真心替人惋惜一般:“這黃佛子黃大善人有個嫡親兄弟,是一母所生,叫做黃文炳,如今乃是俺們無為軍的通判,這人卻是和黃大善人兩個性子,欺男霸女是常有的事情,為人又最是愛財,為了些許錢財,不知多少商販被他弄的家破人亡,是以俺們都叫這廝黃蜂刺,也有人喚他做飛天烙台。”
“飛天烙台?”扈三娘嘴裏重複一句,麵上有些不解。
對麵老人撇撇嘴,似乎很是晦氣的道:“就是烙台,你想,那玩意兒燒紅了烙誰身上不是弄出個大傷疤來,那黃文炳就是這燒紅的烙台,漫天飛,烙誰身上誰倒黴。”
“這當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許是聽的新鮮,呂布轉過臉來也插了句話,那老農沒聽過這句話,卻也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是以連連點頭。
他等也就和這健談的農人一路說著話,一路朝前走著,那老農不多時就走入岔道自回家中,他等卻是一路前行進入縣城,此時天色已是不早,也是這裏不大,有個半舊不新的旅店也就將就著住了。
一路走來,這裏也沒甚可看的景色,是以懶得去往大堂吃飯的眾人要了酒菜就在屋中湊付著解決一頓。也是呂布最近習慣晚睡一會兒,點著燈熬著蠟,要了些熱茶就在房中看著自身帶的書籍。
扈三娘看了眼正在桌前讀書的呂布,心中按捺不住好奇的性子,想起傍晚遇見的老農忍不住開口:“郎君,今日說的那黃家兄弟要不要去看看。”
“郎君不像話本中所說一般,去城中行俠仗義將那黃文炳除了?”一丈青的臉上帶著一絲憧憬,揮動手臂豎手一切,好似砍人一般。
“嗬……這趟出來你這性子好似變了不少。”呂布看看對麵比在山上時活潑不少的女人,輕笑一聲將手中書放在桌上合好。
“……哪裏變了,奴還不是那般。”高挑的女人挺起脖子,隻是眼神有些遊移,自從在江州呂布許她上陣殺敵後,她發覺自家男人對她容忍度似乎挺高,不似她想的那般這不許那不讓,是以說話做事都比以前膽大不少,隻是天生嘴硬不願承認。
“某既不是遊俠兒,也非替天行道之人,作甚去管那閑事?”輕輕搖頭,呂布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一隻手輕輕拍著扶手:“這無為軍一不是某的地盤,二又同某非親非故,某何必去費那等閑事?”
扈三娘皺皺眉頭:“郎君不是還曾送過兩女去往青州尋親?卻不也是如同今次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