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一怔,腦中想起花榮娘子與花小妹的樣子,嘴裏苦笑一下:“那如何能一樣?”
“哪裏不同?”
坐著的男人有些語塞,總不能說彼時某想起前世的妻女,是以才願送她二人一程,思緒轉了一下,緩緩搖頭:“咱們今次無為軍之行乃是買馬,最多去見見楊兄弟的那個族兄,莫要節外生枝,否則或會給楊兄弟帶來麻煩。”
“……知曉了。”扈三娘有些泄氣的坐在床沿上,一雙大長腿不自覺的翹在半空踢蹬著,撅著嘴道:“奴不去看就是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人的眼神隨著兩條長腿一上一下,想了一下,站起身將吹息桌前的油燈:“天色晚了,也該是休息了。”
扈三娘雙腿一停,歪著頭看向自家男人,還未說話,就見高大的身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投下一片陰影,銀鈴般的嬌笑聲中,床邊的燈火也被一口氣給吹滅,陷入黑暗的屋子似乎有貓叫的聲音。
一夜無話。
翌日,起了個大早的眾人洗漱一番,又在廳堂用過早膳,隨即結賬重新上路。
……
視線拔高,放遠,大名府。
清爽的早晨每個人都有事情在做,管家伺候著梁中書用過早膳出門,方才自己去後廚要了些吃的填填肚子,他也是今日餓得慌,等不及回屋吃了,就拿個碗在後廚扒拉著。
“李大廚、李大廚,人呢?”
清脆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下一刻,了;兩扇木門啪的一聲大開,走入一中年丫鬟,看著管家捧著個碗一怔:“呀,管家恁在呢。”
那管家將口中飯咽下去,抹抹嘴:“是翠大娘子,怎地親自過來後廚了?”
“婦人想做些酥油鮑螺,家中又沒貨了,讓後廚去采買一些。”
“行,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來辦,你先回去讓夫人等等。”
兩人說話中,這中年侍女點頭走了,管家吃了幾口飯,稍解饑餓,拿白巾擦擦油嘴,出門招來自家小舅子:“夫人要做酥油鮑螺,你去買些材料回來。”
那小子一聽叫苦道:“啊?姐夫,直接買現成的不好嗎?買那些東西要跑好幾個地方。”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些廢話!”
管家一瞪眼,那人道:“那我要找人幫忙拿東西。”
“這些你自己決定,隻要快些回來即可。”管家說著掏出錢袋遞過去:“這些你拿著,有剩的自己留著。”
“哎,好嘞!”
那人聽可找人拿東西還有錢拿,笑著答應一聲就去了,來到下人那邊點了個新入府不久的青壯,兩人就這般出府而去。
雖是東西較多,也有買完的時候,兩人提著東西跑的渾身是汗,看著一處茶攤,那小舅子一拍手:“走,前去吃點涼茶再回去,這通跑,差點兒跑斷腿了。”
“能行嗎?回頭夫人要的急怎辦?”那新人有些忐忑,猶猶豫豫的不敢。
“哪這般急,聽我的,也就是歇歇腳,還能讓人累死是怎地?”小舅子撇撇嘴,拉著那人進去坐下,要了兩碗茶水,等待間看著這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一巴掌拍他胳膊上:“莫慌張,我保你沒事兒,老子在中書府裏日子久了,什麼陣仗沒見過。”
“是,恁是在府中吃的開的,不像俺是剛來的。”這新來的也不是個蠢的,當下湊趣兒道:“恁能不能給俺說說,這府中最近有甚大事沒有,這兩日俺看府裏麵忙進忙出的,問人又都不知道。”
“這你少打聽。”那小舅子斜了他一眼,對麵唯唯諾諾中,又自己忍不住湊過去道:“跟你說可莫要向外傳。”
抬頭看看四周沒人看他,輕聲道:“咱老爺是公相的女婿,公相要過壽了,正在準備壽禮呢。”抬頭觀瞧四周,又湊過去:“聽我姐夫說,要十萬貫!”兩手伸出食指比了個“十”字。
那新丁壓低聲音,驚歎連連。
兩人都沒看著,坐在身後有個背對著他們的赤色發須的漢子,耳朵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