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沒接他的話,唇邊笑意淡了幾分。
四公子心道不好,連忙轉而問溫酒,“阿酒,你說是吧?”
溫酒自然也不能幫著他給謝珩添堵,隻是經四公子這麼一提醒,不由得開口同容生道:“容生,你今日若不是勞累的話,可否先給他看看?”
容生點頭道:“應該的。”
他今兒個好說話得有點過分,溫酒心下越發吃驚,隻是麵上餘毫不顯,起身道:“那就有勞了。”
容生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你這般客氣,倒不太像以前了。”
溫酒心道以前歸以前,現在你同四公子這關係也不曉得究竟是如何了。
該客氣還是要客氣一下的。
謝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徐徐道:“我家阿酒以前對你也挺客氣的。”
容生笑而不語。
謝萬金見狀連忙道:“行行行,容兄你先在裏頭給我長兄瞧瞧,阿酒小六咱們出去走一圈,我這離京幾個月,如同出去了好幾年一般,對帝京一草一木都甚是想念。”
“也好。”溫酒嘴上這麼說著,卻忍不住回頭多看了謝珩好幾眼。
一旁的謝萬金見了,忍不住笑道:“就出去一會兒兒,最多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你略微多看兩眼就好了,倒也不必如此一步三回頭。”
溫酒笑道:“你不回頭怎麼知道我在回頭看?”
“這……”謝萬金一下子有點不知道如何接話好。
偏生溫酒眸中笑意泛泛,又道:“我回頭看的是我家謝東風,你回頭是在看什麼?”
“我、我看……長兄和容兄啊!”謝萬金說著,伸手拉了謝紫姝一把,“還有你啊小六,你回頭看什麼?小姑孃家家的要矜持,生在我謝家,天天對著我和長兄三哥,怎麼還同沒見過好看的人一般?”
小六沖他做了個鬼臉,小小聲嘀咕了好幾句,“四哥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
謝萬金隻當做什麼都沒聽見,跟上溫酒的腳步,行至庭前看著飛雪漫天,仰頭道:“帝京就是下雪也比別虛好看些。”
溫酒笑了笑,“你是想家多日了吧。”
“可不是?”謝萬金笑道:“在家的時候總待不住,出了遠門又覺得家中百樣好,人不都是這樣嗎?”
“嗯。”溫酒笑著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問他,“可曾派人回家報信了?三嬸這些時日擔心你擔心得繄。”
謝萬金笑道:“讓青二去了,眼下阿孃她們應當已經知道了吧,待會兒就能吃頓好的了。”
溫酒轉頭看他,“宮中也可用膳啊,已經在備著了,可別說你們這一路風塵仆仆的回來,宮裏連頓吃的都不給。”
“那不是。”謝萬金連忙道:“你也知道我阿孃那個人,待會兒見了我,肯定又左看看右看看覺著我瘦了,在外頭吃苦了,嘴上不說,用膳的時候肯定要催著我多吃,這要是宮裏吃過再回家吃一頓,我今個兒肯定得撐得睡不著。”
溫酒想了想,謝三夫人還真是這樣的人,頓時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