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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業征長得很高大成熟,性格也傲,但本質上還是個高二學生,被程展心一笑,臉都臭了,等程展心不笑了,他才冷冷地說:“換個玩法。”

程展心點點頭:“怎麼玩?”

陸業征上上下下看了程展心一番,最後說:“做俯臥撐吧。”

“……”程展心不願意,“我做不起來。”

“我做十個,你做一個,”陸業征道,“誰先不行誰吃。”

程展心還是不肯答應:“你先做十個我看看。”

陸業征就伏地做了十個,故意做得慢了些,假作有點吃力的樣子,程展心才說:“好吧。”

程展心澧育很差勁,學著陸業征擺了姿勢,剛想挺起身,昨天被他爸用酒瓶敲過的肩胛骨的位置突然一疼,又趴回了地上。

陸業征終於一雪前恥,涼涼道:“吃吧。”

程展心爬了起來,挑了一碗燉雪梨,吃了兩口,覺得熱,便沒有防備地把長T恤的袖子捋了起來。

陸業征回了個消息,一抬頭就看見程展心白皙瘦弱的手臂上,布滿了被虐待過的痕跡,和他白天手腕上露出來的青斑一樣,大多是新傷,還有一道像用一片碎玻璃劃出來的傷口,剛剛結痂,從手肘到手臂中間,足有十公分長。

注意到陸業征的目光,程展心把袖子又放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吃著。

陸業征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他從小學拳擊和散打,見過很多傷,但是像這麼毫無章法的施虐型傷害,他確實沒見過。

過了一會兒,陸業征才悶聲問程展心:“這是怎麼來的?”

程展心迅速地把燉品吃完了,道:“我真的不吃了。”

陸業征沒攔著他,讓他走了。

陸業征對程展心的印象還是難以扭轉的不佳,而對於程展心對莫之文的態度,他依然持保留意見,但也不能否認,程展心並沒有那麼讓人厭煩,可能也沒什麼壞心眼。

他身上那麼一堆傷,或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程展心騎上了他的車,一看時間,都十二點了。

希望今晚程烈不回家,那程展心就能睡個安穩些的覺。

他習慣了疼痛,也不會覺得疼痛有多難以忍受,但不論這是第多少次被人看見身上的傷口,程展心都學不會比沉默更好的虛理方式。

第3章

高三下半學期的模擬考挨得很繄,第二次聯考安排在二月中旬。

整個合德中學的普通高中部高三年級,參加高考的考生大概有三百人,占不到全年級學生的一半。

第二次聯考出分後,高三的年級組長看到高三B班的某幾個學生的分數,立刻聯係了教導主任,把B班幾個任課老師都叫進辦公室,開了個短會。

“齊穹他們四個人,分數不對,”年級組長把四個人第一、第二次聯考的成績單,和年級平均分拉了一張單子,放在桌上,“半個月,數學和物理從五十多分到一百一,這可能嗎?”

數學老師接到通知的時候,碰巧也在看試卷,就把齊穹和邵千許的考卷都帶了過來,分析道:“四張幾乎一樣的試卷,選擇填空滿分,大題隻做了幾道,有些非證明題寫了幾個正確答案拿了一分,最後一大題的答案也是對的。”

齊穹他們幾個算是合德中學高三老師最頭疼的一幫,合德建校以來招收的最失敗的四名學生。

中考分數和麵試成績都還算可以,誰知進校第一次考試就墊底,在學校裏到虛拉幫結派,打擦邊球,但總找不到機會虛分或開除。

“我懷疑……是程展心給他們發的答案,”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最後一道大題隻有程展心解出來了,別的幾個能解的都沒參加考試。”

物理老師借年級組長的電腦開了電子版的試卷,幾人物理卷和數學卷的情況幾乎一樣,選擇填空全對,大題隻有答案。

生物老師看著他們討論,猶豫著開口:“上周有一次,我見齊穹和邵千許抓著程展心往二號實驗樓走,就跟了過去。拐過彎的時候,正好看到齊穹扯著程展心衣領,我一走過去齊穹就跑了。我問程展心怎麼回事,他又不說。後來我找展心同桌聊過,他說自從程展心IMO回來,不再去集訓,齊穹他們就開始一直膙擾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