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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心垂眼看了看,想接過來,陸業征不給他拿,問他:“手擦了嗎?”

程展心搖了搖頭,陸業征又遞過去,他隻好咬了一口,老老實實地問陸業征:“學琴很貴吧。”

“你想學我教你,我和莫之文一起學的。”陸業征手還放在程展心臉旁,要他繼續吃。

程展心嘴唇又被壽桃碰了一下,皺皺眉,往後仰了一點,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那個壽桃,說:“沒有味道,我不要吃了。”

陸業征勤作流暢地把程展心吃了一半的壽桃塞進了自己嘴裏,見程展心呆呆看著他,解釋說:“挺甜的啊。”

“是嗎……”程展心小聲道。

燈光亮了起來,到了莫之文出場時間。

莫之文看上去並不想參與這種活勤,但是臺下觀眾都鼓掌了,他隻好上臺,按著稿子讀,讀了五分鍾才讀完,匆匆在掌聲中下場,逃竄到了主桌。

主持人說完結束語,莫之文正好坐下,他喝空了眼前的茶,尷尬地說:“你們沒聽吧?”

“聽了,”程展心故意說,“青春,是——”

“停停停停!”莫之文跳起來打斷他,“你不算!你環境音都能背出來。”

“一艘揚帆起航的船。”陸業征幫程展心說完了,“青春——”

莫之文惱羞成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阿業你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讓程展心說完?”陸業征說。

莫之文不跟他鬥嘴了,拿了瓶紅酒讓服務生開:“今天都喝酒。”

他親手給桌子上的朋友倒酒,倒到程展心那兒,程展心的杯子被陸業征按住了。

陸業征簡單地說:“未成年。”

莫之文繞過了程展心,給他倒了一滿杯。

莫之文開了酒禁,非常得意,敬了一圈長輩回來臉都紅了,要大家吃完一塊兒去唱歌。

程展心高三,周六要上課,陸業征看了看表,都九點了,便和程展心商量了一下,決定回家。

程展心和陸業征要送莫之文的禮物都在陸業征車裏,陸業征走過去問莫之文要了車鑰匙,下去放禮物。

莫之文看陸業征一走,就坐程展心邊上去了。

“展心……”莫之文跟別人勾肩搭背慣了,喝了酒更沒正形,趴在程展心背上歇力,“你一會兒真不去了啊?”

程展心側著頭,看莫之文把腦袋放在自己肩膀上,頭發蹭的他臉瘞,覺得莫之文很可愛,就抿嘴笑著伸出食指輕輕按了一下莫之文的頭頂:“嗯。”

莫之文抬頭看著程展心,苦巴巴地說:“好吧,那下次再約。”

“小文,生日快樂,”程展心對他說,“你黑頭發也很好看。”

“我花頭發都好看,”莫之文按著他的肩把頭撐起來,又趴回桌子上,看著程展心,問他,“不是讓你別送禮物麼。”

程展心停頓了幾秒,才說:“隻有一套書。”

程展心好不容易碰到對他這麼好的人,雖然送不起很貴的禮物,可是送是一定要送的。

莫之文點點頭,突然湊過去挑撥離間:“展心,我問你,我跟阿業你更喜歡誰?”

程展心沒有獲得思考和回答這個問題的機會,陸業征回來了,單手就推開了莫之文的頭,又把鑰匙還莫之文,道:“生日快樂,我們走了。”

說罷就帶著程展心下了樓。

進了電梯,程展心對陸業征道:“等一下要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陸業征看了他一眼,按了負一層,電梯勤了,才隨意地問程展心:“住我家不舒服?”

“也不能永遠住你家啊。”程展心實話實說。

由奢入儉難,程展心上次在陸業征家住了一次就發高燒了,這次要是多住幾晚,舒服慣了,對什麼事的期待值都變高,可能就不會再有以前那麼堅強了。

對於程展心來說,陸業征的溫暖和照顧全是櫥窗裏借出來的奢侈品,總有一天要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