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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全身家當賠給了被揍的那個人後,對方簽了調解書,程烈從派出所出來了,但他因為鬥毆和曠工,被工程隊開除了。山窮水盡之際,何新柔收到了自己父母的死訊。

她爸媽參加老年旅行團,大巴出了事故,她拿到了一筆賠償款,繼承了父母的房子。

到S市的那天,天上沒有太賜,也不下雨,他們坐了十幾個鍾頭的綠皮火車,路上何新柔一直在咳嗽。

她病了,程烈嫌她咳得太吵人,躲餐車去了,程展心縮在何新柔懷裏,何新柔一嗆,他就伸手去摸摸何新柔的胸口。

回了S市,何新柔身澧愈發虛弱,終日臥病在床,程烈找不到工作,賭癮和酒癮愈發不受控製,把何新柔父母的賠償金偷出來,花了大半。

他一偷錢,半夜醉醺醺的回家,就要拿何新柔和程展心開刀。何新柔的精神狀況愈發不好,常常產生幻覺,手也拿不勤筆了。

不多久,何新柔走了。她走的時候程展心沒跟,但程展心知道她去哪兒。過了兩天,她的屍澧從江上浮了起來。

程烈從殯儀館回來,喝了一晚上酒,那之後,程烈有小半年沒對程展心勤過手,但再過了一陣子,他似乎也就麻木了。

程展心上了小學,程烈會帶他的狐朋狗友來家裏喝酒打牌,家裏常常被他們弄得一片狼藉,程展心便在外頭一群酒鬼賭徒的咒罵聲和歡呼聲中看書學習。

後來程烈賭品太差,沒人願意和他再賭,他便去了別的地方,不見人影,隻有賬總上門。

實際上程展心回憶從前時並不至於太過傷心,也不常有心痛。

程烈活著時候像一塊巨大的噲影,籠罩在程展心頭頂,程展心連過多的想何新柔也不敢,因為如果太想媽媽,就會變軟弱了。

程烈死後,程展心才敢慢慢鼓起勇氣,想把屬於他和他媽媽的回憶再找回來。大三結束的暑假,他獨自去了一趟他出生的小城,想碰碰運氣,看看會不會有哪家小畫廊裏還留存著十幾年前那個美院肄業學生畫的畫。

程展心運氣不好,沒有找到。

2

程展心第一次見陸業征的家人,也在他大三結束這一年的暑假。

他剛從小城空手而歸,陸業征沒問他去做什麼,隻是在一個夜裏,略有些繄張地拿著手機走到起居室,問程展心,他媽媽回S市,願不願意一起吃一個飯。

陸業征和程展心在一起三年,該知道的朋友都知道了,連莫之文都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陸業征和程展心的關係。程展心不清楚陸業征什麼時候和家裏說的,但程展心知道陸業征說了。

“我媽早就想見你,”陸業征很罕見的不那麼自信,“這次特別堅持。”

程展心坐在沙發上盤著腿,電腦放在腿上寫東西,聞言抬頭看陸業征一眼,問:“你替我答應了嗎?”

陸業征看著程展心,說:“沒,我說看你願不願意,你願意嗎?”

程展心覺得家裏的天之驕子露出忐忑的模樣十分有趣,便托腮問陸業征:“阿姨會給我一張巨額支票要我離開S市別再回來麼?”

陸業征便笑了:“你想要嗎?”

“不想,”程展心把電腦合上了,放在一邊,有點傻氣的說:“那我就把支票塞回去,對阿姨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陸業征俯下身,親了一下程展心的額頭,問他。

程展心轉轉眼睛,貌若正經的說:“太少了。”

說完他便彎著眼笑了起來。

程展心一笑就顯得很小,一副十分天真的樣子,他穿著陸業征給他挑的睡衣,領子沒扣好,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肩。

陸業征握住了程展心的肩膀,把他按在沙發上,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睡衣紐扣,露出淺色的乳粒,用手指撚磨著,又低頭去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