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周洛”已經死去,周子慕重生,之後“周子慕”這個名字就不再作為寫作人稱使用了,一律用“周洛”。)
周洛還隱隱約約猜知了一個事兒,就是小靈兒很可能已經委身於“周洛”了。一路上,周子慕待她溫和親切,小靈兒便黏黏膩膩的跟牛皮糖似的,宛如新婚小娘子。這其實也沒什麼,靈兒11歲起便隨侍周洛身側,且漢代婦道貞節觀念遠不似後世的宋元明清,所以少男少女之間有些什麼也不無可能。況且,在這個時代看來,靈兒注定是周洛的私人財產,是去是留全憑周洛。
小靈兒長得水靈周洛固然高興,但他也在意自己的新容貌。這不,行路上見到水坑水窪就趕忙著以水為鏡查看自己的相貌了,一照之下,周洛有些驚訝,這幅容貌與21世紀的自己何其相似!不過,這個“周洛”相比21世紀那個疲於奔命的現代人多了一份清秀,少了一份世故。年紀剛至十九,臉龐稍顯稚嫩,但眉宇間也還算有些少年英氣。就是幾日來粒米未進,臉色頗不好看,身形也過於瘦削。周洛一下子還真有些疑竇,這個“周洛”難道與21世紀的自己真有些淵源不成?
當然,周洛想法很多,小靈兒也有不少。比如公子今天變得特別親切,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以前在江東時,公子待自己雖好,但那也是主仆之態,在外頭,公子是從來不會碰自己的,更不用說牽手、擁抱;可是今天的公子一直牽著自己沒有放開過。一年前,公子落難後,經常無端發脾氣、怨天尤人,甚至還會打罵自己;而現在卻一點都沒怨言,好似還很開心一般。公子說他得了失魂之症,忘記了所有的東西,小靈兒覺得這倒也好,公子忘記以前的痛苦,忘記仇恨,隻要公子開開心心的、自己能跟公子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走完十裏的山間小路,周洛和洛靈兒總算是到了農莊村落之處。莊上零星散布著些草棚屋舍,約有二三十戶人家。“公子,就是這兒了。”小靈兒玉手虛指前方村落。內裏巷道交錯,偶見有鄉人走動。村前的空地上,四五個垂髫兒童在追逐打鬧。
“嗯,我們進去討些飯食。”周洛依舊拽著小靈兒的小手,往村內走去。
來到一戶家院門口,正見院內有一五旬老嫗在做些手頭粗活,周洛敲敲半闔的院門,躬身對老嫗道:“老人家……”
“呦,是閨女啊”老嫗見來者即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這位是…便是汝家公子吧~”
“嗯,這便是。”小靈兒輕輕掙開被周洛牽著的手。
周洛放開小靈兒,抬手對老嫗做禮:“老人家……小侄周洛,揚州會稽人氏……”
“唉,別嘮叨了,小閨女前兩日來過兩次,老身親切得,俺們山裏人家沒那麼多規矩,汝也不需客氣。”
“嗬—嗬嗬——”周洛尷尬地咳了兩下。
“那,大娘,我們……”
“哦~~理會得,理會得,汝是餓著了吧,來,裏間坐坐,老身給汝們熱些吃食。”
周洛拱手:“老人家,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