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因為發情期還是因為所處環境不同,這場性事具有獻祭般的儀式感。
「舒服嗎?」
伊格尼茲低啞地笑著,輕揉著小人魚光裸的臀部,指尖一點點擠入淩亂紅腫的花瓣與性器粗糙表麵相貼的縫隙,勾出一汩剛剛發育的銀瀑。在那張小口含糊曖昧的吮咬中稍微退出一點,又狠狠頂進去,頓時滿意地聽到小人魚接近哭泣的細弱哼聲。
她今天倒是很乖,平常這個時候早就揪著他的銀髮哭鬧起來。現在她像雪崩後的山一樣安靜伏麵貼在桌子上,光滑略有起伏的背折出粼粼微光,似乎還能承受更多。
伊格尼茲將她的手腕反剪,俯身在她耳邊說著那些下流的詞句。西德尼上身貼著桌麵無助地呻吟,乳尖被桌布擦得鼓鼓脹脹,以這樣原始的交媾姿勢被從後方深入貫穿,性器抽拔搗弄如夯裂地殼恣意噴薄的熾熱岩漿。她在激烈的性事中被幹得顫抖不已,淚眼朦朧,幾近暈厥。
再一次被翻過身子,糾纏相擁著交歡,西德尼失神地高潮,透過伊格尼茲的肩膀看到頭頂投影下的海已經變成黃昏時的模樣,餘暉灑下,被塵埃漂浮的海水輻射開,玫紅,橘黃,水黃,靚藍,一圈圈擴散出去。寂靜的暖潮流淌而過,鯨頭朝下栽進深海尋找安謐的睡床,一切有序得奇異。
她流著淚接受精液的衝刷。
她確實在發情期到來的成年日被擺上了餐桌,不過享用者並不是龍,而是居心叵測侍奉在龍的身側、膽大妄為到敢從龍口奪食的精靈。
回去時,伊格尼茲懷抱著西德尼,尚未疲軟的性器還滿滿地撐在她身體裏,契合著咬在一起。每走一步,胯部的挺動就帶起身體那部分輕輕磨動緊貼的嬌肉,也勾起小人魚細細的媚吟。
回房間後,先去了浴室,小人魚意亂情迷地勾著他的脖頸與他一同沉入水池底。於是水霧蒸騰,熱量膨脹,水麵翻波湧浪如漲滿之際突遭暴雨襲擊的夏湖。
兩個龍堡的囚徒在惡龍眼皮底下隱秘地、熱情地互贈歡愉,隻有夜晚兩點的昏黃燭光知道,隻有綠藤伸進窗縫開花散葉的末尖知道,隻有夜鴉如雪片輕落的羽絨知道,隻有雕塑人魚寂靜的心跳知道。
他們都逾矩了,沒有誰是無辜的。
晚上九點,塞西爾敲響了半精靈的房間。
沒人回應,她推門悄悄溜進去。房間裏安靜整潔,隻有浴室那裏隱約傳來一點響動。她走過去,鑽進門縫。寬大的浴室被一扇玻璃門隔成兩間,外間空無一人,浴池在內間。
玻璃門上起了霧,白茫茫的將塞西爾探究的視線遮擋在外。她走過去,才發現裏麵有一雙纖細的手撐在玻璃門上,手心裏的水霧積攢凝結成水珠滑下,在佈滿白霧的玻璃門上剖開一道清晰透明的軌跡。
隱約傳出嘶啞帶泣的輕哼和沉悶的撞擊摩擦聲,那雙手也像承受不住什麼似地緊蜷起,最後似乎又被另一隻手扣住扯回去了。
塞西爾好奇地湊過去,透過茫茫水霧勉強窺到點輪廓。纖細的剪影在浴池裏微微顫抖,薄而淺的粉色在水霧迷朧中化開曖昧的痕,另一道高大影子似乎靠在池邊,扶著她。
沙啞的低喘停息後,是幾句模糊的交談。
塞西爾看見一道影子從浴池中起身,朝玻璃門走來。
她退後幾步,門打開,走出來的是半精靈,他披著鬆垮垮的浴袍,如瀑的銀髮綴滿水珠,潮濕溫熱的水汽在舉手投足間交纏鼓脹。
他邊往出走邊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的糖!」幼龍小跑著跟出去,「我幫你把人魚帶過去了,我的報酬,我的糖呢?」
伊格尼茲比了個稍等的手勢:「我給你拿。」
塞西爾踮腳緊盯著伊格尼茲打開的櫃子。無論是糖果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林德導師嚴格禁止她碰的東西在精靈管家這裏簡直應有盡有。
伊格尼茲取出盒子,低頭接觸到幼龍天真好奇的目光,有點恍惚。無論多兇殘的野獸,在幼年時期都是這樣柔軟無害。
把糖盒遞給塞西爾,她燦爛的金眸裏迸發出不加掩飾的色彩。
他不由得開始考慮他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塞西爾掀開蓋子,又問他:「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伊格尼茲以拳抵唇,溫和地微笑著,「快回去吧,你老師要擔心了。」
「哦。」
「等一下,」伊格尼茲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她麵前,柔聲問,「我能碰碰你嗎?」
塞西爾有些茫然,還是停下了腳步。
伊格尼茲彎下身,朝她柔軟燦爛的金髮伸出手。
他曾經對任何人都心存歹念,但現在應該有一點改變了。
林德在燈下翻閱古咒語書,螢火蟲在窗外飛舞,斑駁樹枝被風撫弄著搖曳,送來一點草木的清香。
他翻過一頁書,劇烈的爆炸聲突然襲來,驚碎這片寧靜。與此同時,濃鬱的魔法波動在空氣中擴散開,即使是餘波也極具壓迫感。桌上的燈火像受了驚的貓,整個炸開,火星沫兒濺得到處都是。
林德皺了皺眉,摘下眼鏡,起身尋找爆炸聲的來源。
在二樓伊格尼茲的房間。
他走進去,濃鬱的血腥味和皮肉燒焦的燥糊氣息傳到鼻腔。塞西爾茫然失措地站在一邊,西德尼麵色蒼白地扶著受傷的伊格尼茲,他的右臂遭到了強力的魔法攻擊,幾乎與肩膀完全分離,斷處則被高溫燙過,肌肉與血管焦皺收縮,反而將血液掬在體內,沒有出現嚴重的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