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即刻開始準備破冰,縱是等不到開河,也能盡快解除隱患。”
……
七嘴八舌地討論到晚上,最終還是決定了上遊加固河堤,下遊著人開始鑿冰解凍。
這活兒是懷慶府的駐兵和招到的身強力壯的百姓去做,沈止鬆了口氣,繼續安排難民。一場洪水將他們的家長沖得麵目全非,要重建極為困難,隻能將成千個流民逐一發放銀錢和衣物,安排到附近的城鎮。
沈止的運氣還不算太背,十日不到,懷慶府便回了暖,下遊的堅冰容易解決了許多。
等一切徹底收拾完,安排好所有流民,沈止掐指一算,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
回京時有不少百姓相送,沈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朝著他們擡手一禮,便鉆進馬車裏。
勞累了一個月,嬌生慣養的沈大公子起早貪黑,同困意做著頑強鬥爭,眼下青黑一片,臉色慘白,倒是不如以前那般渴睡了。
就是頭疼得厲害。
流羽體貼地不知從哪兒捧了杯熱茶給他,駕車四平八穩,沈止抿了口茶,暖意順著喉嚨灌到胃裏,舒服得不行,一舒服,困意就上來了。
流羽雖然隔著車簾子,卻像是知道沈止在想什麼:“沈公子睡會兒,懷慶府離京城有三日車程,殿下已經回京了,應當不想看到你這樣。”
難為他說了長長一段話,沈止思索了一下,確實不能心急一時,便安安穩穩地順著睡意睡下。
到達京城時正是中午,天上飄著蒙蒙細雨,一行人來不及洗洗塵,就先進宮複命。沈止心中有人,聽聖上誇獎時也有些失神,好在低著頭沒人發現。
回府時沈府裏意料之中沒有人——沈大尚書還在忙,隻是大概猜到了他這幾日會回來,派人在府裏隨時準備了驅寒的藥羹。
用過羹湯,換了輕便的衣物,沈止想給薑珩一個驚喜,反正他這幾日得了假,隨便待在哪兒都可以。
流羽的眼神複雜,幾度張口想說話,都說不出口。向來細心的沈止反而沒註意到他的表情,撐了傘便拉著他往昭王府去。
府裏的門房認識沈止和流羽,也沒通報就讓他們進去了。到了這兒,流羽的臉色愈加複雜,猶豫許久,拉住了沈止。
“怎麼了?”沈止有點驚訝。
流羽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有點孩子氣的動作,也是他難得會露出來的孩子氣:“沈公子,殿下……殿下現在,恐怕不太適合同你見麵……”
沈止心頭薄弱的涼意竄到了骨子裏,剛想問怎麼了,眼角餘光裏忽然闖進了熟悉的身影。
沈止又驚又喜,忘了問題,扭頭一看,果然從對麵走來的是薑珩。
一年多未見,薑珩又拔高了些許,原本的艷氣又淡了不少,隻見俊美,身形高大修長,眉間除了與生俱來的貴氣,還因為征伐的日子多了幾分淩厲堅毅。
沈止看他步態穩健,也沒落什麼傷處的模樣,鬆了口氣,心中又隱約覺得不對。
他擡起目光,同薑珩對視了一眼。
後者也在看著他,幽涼的黑眸中神色冷淡,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沈止心頭那點涼意仿佛一下子將骨子和血液都凍住了,一瞬間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不對。
薑珩不會用這種目光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賑災什麼的……(:3_ヽ)_努力瞎寫的……不要在意細節……為了情節需要【感謝高中地理老師教的自然災害內容……
狗血來了,嘻嘻嘻嘻,說失憶的一人一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