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回想,那日薑珩見的人的聲音,似乎同薑梧的一樣,隻是要溫和縱容了幾分。
沈止趁著頭腦還清晰,捏著薑珩的臉不給親,眨眨眼問道:“你以前帶我去那個宅子裏見人,莫非就是……”
話未說完,沈止覺得自己頭腦已經不清晰了,糊塗了。
果然,薑珩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帶你去……見人?”
沈止默默咽下了後半句話,無奈道:“等你恢複了再說。”
薑珩歉意地看著他:“抱歉。”
沈止笑吟吟地搖搖頭,又道:“對了,淡月姑娘呢?”
“大哥不是嗜殺之人。”薑珩道,“知道就算我忘了你也沒用,他離開時肯定發信收回命令了。不必太過擔憂,淡月的武功同阿九不相上下。”
沈止沒什麼可問的了,一翻身騎到薑珩身上,低頭看著他,唇角懶洋洋地勾起,“我說,殿下,您身子還沒恢複好,要不這次換下官來幫您?”
薑珩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沈止附到他耳邊吹氣:“我會很溫柔的。”
很溫柔的沈止黑著臉離開昭王府時,渾身都酸軟得厲害。
還恰恰在離開的路上同飛卿狹路相逢。
飛卿剛回京,就被派出去忙了不少事,幾日沒回府了,看到沈止,還有點驚訝,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在這兒?!”
沈止默默靠到柱子上,勉強把身子撐板直了,似笑非笑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飛卿冷著臉,眼神含譏誚:“裝什麼自在,殿下已經忘了你了。真當仗著以前的情分,殿下便會護你一輩子?好好當你的沈家大公子,少上門來自討苦吃,殿下對生人從來冷淡。”
沈止楞了一下,發覺飛卿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頓時有種複雜難言的感受,不知如何開口。
……直接說出來跟炫耀似的。
飛卿並不知道沈止的糾結,誤解了他的沈默,心中反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從來不覺得薑珩是真的喜歡沈止,也不覺得薑珩會喜歡上誰。
在他看來,薑珩一失憶,他同沈止不過都不過是愛而不得是可憐人罷了。
兩人沈默以對,心中各有所想,滯了片刻,飛卿剛想說話,臉色忽地稍稍一變,沖沈止身後行了一禮:“殿下。”
沈止頓時寒毛倒豎。
方才他氣得厲害,等自己舒服了,趁薑珩不註意,迅速點了他的穴就溜了出來。
……
想到這些,沈止拔腿就想跑,腰間卻被大力摟住。
薑珩麵無表情地把人按在自己懷裏,冷淡地點點頭,隨即低頭看沈止,聲音裏沒有溫度:“回房。”
沈止垂死掙紮:“……我該回府了。”
“阿九回來了會給沈尚書送信。”
不等沈止多說,薑珩就把他半抱半摟著帶回房,沈止默默回頭看了眼飛卿,那種臉色他實在形容不出,頭疼地揉揉額角。
“……你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薑珩疑惑地看看他。
沈止嘆了口氣:“飛卿喜歡你啊。”
薑珩頓了頓,低頭親了他一下:“那我就更該如此,斷了他的念頭。”
沈止想想飛卿的臉色就覺得滲得慌。
薑珩繼續道:“……既然你是我一個人的,那我也該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