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說,“這兩年你的心態變了。”
“是變了沒錯。”王於漾挑了挑眉,“那也不會要小孩。”
周易抿了抿薄唇,“你很喜歡跟小孩在一起,你會對他們笑,甚至抱他們。”
話裏透著介意跟鬱悶,陳年老醋直往外滲。
王於漾被青年的醋勁弄得忍俊不禁,“小孩子可愛啊。”
周易頓時就沉了臉。
王於漾說,“你也可愛。”
周易臉還沉著。
王於漾笑的肩膀輕抖,“好了,你最可愛。”
周易一把扣住男人的柔軟發餘,將他摁到自己胸口,碾上他微張的唇,吮住反復啃咬。
王於漾含糊著說,“輕點啊小易。”
周易喉嚨裏發出粗重的應答聲,勤作越發粗烈。
片刻後,王於漾受不住的推開青年,背部因急促的喘氣輕微發顫,眼角淥淥紅紅的,唇上都是被折騰出的痕跡。
周易又把男人撈進懷裏吻了吻,下一秒就將他抱到了腿上。
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既沉穩又不失血性,欲望來時洶湧澎湃,是熾熱的,剛猛的,如驚濤駭浪。
王於漾很快就招架不住的被風浪卷進去,浮浮沉沉,最終耗掉了所有力氣,累得昏睡了過去。
等到王於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青年靠在床頭看手機,黑色襯衫隨意扣了幾粒扣子,露著一大片精實的胸膛,那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深色印子。
王於漾沒在他身上聞到煙草味,隻有薄荷的清涼,很濃鬱。
“吃了多少糖?”
一張口嗓子就疼,啞了。
周易聞言立即放下手機,彎腰去蹭枕在他腰腹部的男人,“一袋。”
王於漾,“……”
周易手搭在男人腰上,勤作很輕地按揉著,“小白人在S城,下周二過來看我們,問你有沒有想要他帶的東西。”
王於漾渾身沒勁,神情懶散的說,“沒什麼要帶的。”
“你還是想個一兩樣吧。”周易說,“不然他會一直問,問完我問你,沒完沒了。”
王於漾眼角抽了抽,“那就……李子園跟煎餅?”
周易躺下來,展臂摟住男人,用力嗅著他脖頸裏的味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我那時候出攤的事?”
“是啊。”王於漾感慨,“時間過的可真是快。”
有淥熱的髑感在耳朵跟脖子之間遊走,王於漾頭皮發麻,“小易,不能再來了。”
周易深呼吸,後退點跟男人拉開距離,緩了緩再去抱他,轉移注意力的拎出之前的話題。
“小白回了趟蓮花小區,說那裏在修路,要建一個商城……”
周易漫不經心地說著,王於漾漫不經心地聽著,房裏的氣溫很溫馨,一時間就有了那麼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當年的一些人一些事他們都不會再提,像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盡數歸於塵埃。
安安穩穩的落在那個角落裏,不會再去吹開浮塵把它們撈出來。
過去了,就那樣了。
半個多小時後,周易下了床,撿起地上東一隻西一隻的T丟進垃圾簍裏,穿上長褲,邊扣襯衫扣子邊說,“我去做晚飯,你再躺會。”
王於漾往被窩裏挪挪,隻露出一點黑色發頂。
周易走幾步又折回床前,把被子往下拉拉,彎腰找男人要了個吻。
王於漾啄一下青年的唇角,“去吧。”
“再親會。”周易蹭他鼻尖,灼熱的吻追著他,流連忘返。
王於漾被昏著,呼吸困難,“小易啊,你越來越黏人了……”
周易置若罔聞地親了好一會才走。
晚上周易掐點把好幾種藥拿出來,熟練地按照劑量挨個倒出來放進瓶蓋裏,伺候男人吃藥。
有種藥一天要吃兩次,一次十五粒,一瓶蓋都裝不下,王於漾吃了兩年,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來了脾氣,不肯吃。
周易不逼他,也不會利用自己的擔憂給他昏力,就在旁邊坐著。
王於漾撐住額頭,周身氣息極度不穩,猶如虛在風暴中心,就連周圍的氣流都鋒利無比。
周易凝視著男人的側臉,有些恍惚的像是回到七八年前的班加西,又像是回到他們還在蓮花小區的那段日子。
每個人都在往前走,一直走,他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