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紅,你很聰明,依你之見,二姑娘為什麼這麼做?”沈謙昊感覺沈榮華的做法跟他完全相悖,要是他定會先審來接頭送消息的人,從易到難更好入手。
“回大少爺,奴婢不敢說。”
沈謙昊輕哼一聲,說:“你直說無防。”
披紅咬了咬嘴唇,低聲說:“奴婢以為二姑娘早已知道真相,她審那幾個婆子隻是做做樣子。二姑娘不一定能審出什麼,奴婢怕劉知府提審她們,萬一……”
“沒有萬一,那幾個婆子就是全招了也沒用。”沈謙昊騰得一下站起來,麵色變得很陰沉,聽披紅這麼說,他也覺得沈榮華在跟他玩心機。
放火燒祠堂的那幾個婆子都是寧遠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杜氏的母親調教出的人,放在鳳鳴山腳下的莊子裏,是想讓杜氏在津州有可用之人。那幾個婆子對杜家很忠心,若不是嚴刑拷打,沈榮華肯定問不出什麼。明天劉知府就要親自審問這幾個婆子,量沈榮華也不敢給這幾個婆子用刑。就算劉知府親自審問,不使狠招,也問不出實話。所以,沈謙昊也不擔心那幾個婆子說出真相。
“那就讓她玩吧!別說那臭丫頭問不出什麼,就是劉知府問出真相,本少爺也能——”沈謙昊冷哼一聲,做了一個翻手掌的動作。
紅順見沈謙昊這麼有把握,很安心,又嚅囁著說:“大少爺,你看翠花……”
“明天,明天本少爺把人完整無缺地還給你,先委屈一夜。”
“多謝大少爺、多謝主子。”
披紅想了想,說:“大少爺,奴婢認為還是應該堵上這件事所有的漏洞。”
沈謙昊點點頭,“披紅,聽說你這幾天住在莊子裏,你對事情了解多少?”
“回大少爺,何嬤嬤去莊子上借人的時候,隻說姑娘要做一件大事,出一口惡氣。奴婢不知道是什麼事,那天趕回來,姑娘也沒跟奴婢細說,奴婢就去問在外麵烤肉的何嬤嬤了。剛問出大概情況,就出事了,姑娘她……”
“那你認為事情都有什麼漏洞?”
披紅吸了口氣,說:“籬園沒有火油,那個把火油帶進籬園的人是采買處的人,叫孫亮,是何嬤嬤的娘家侄兒,太太剛提上來的。他帶火油進來被看門的冬生發現了,他給了冬生銀子才糊弄過去,奴婢擔心他靠不住。”
“孫亮好說,不管他是否靠得住,都隻有一條路走。”沈謙昊冷笑幾聲,又說:“還有什麼漏洞?紅順,披紅,你們兄妹一並想想,本少爺一起解決。”
“奴婢一時也不到了,想到之後馬上告訴大少爺。”
“奴才也是、奴才也是。”
沈謙昊點點頭,說:“披紅,你去看看大姑娘,另外把剛才的事跟何嬤嬤通個氣兒。紅順,你留下陪本少爺,明天,本少爺就讓你帶翠花一起回莊子。”
披紅行禮告退,走到門口的功夫就連回了幾次頭,她實在不放心哥哥。仔細想想,也應該不會再出別的事了,這才回倒座房去看沈臻靜了。
“紅順,主子對你們一家怎麼樣?”沈謙昊慢悠悠地品著茶問。
“回大少爺,主子對我們一家恩重如山,奴才一家萬死不足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