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明白,她是我決堤之前的最後的防線,是我命中註定的安穩與縱情。”

方硯南很少說這麼多話,或許是平日裏那些事情,也不值得他說這麼多。

聊起白楚涵他總是要比平時熱情不少。

“現在你明白了,因為白楚涵,我的人生才從黑暗裏走到光明中。我沒有變,我野心還會無限膨脹,我會繼續開辟新的商業版圖,我還是和從前一般心狠手辣,所有得罪我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方硯南微微俯身,目光像是刀般鋒利。

“我此生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白楚涵。她是至高無上的法則,所有事情,繞到她都要避開。”

凱瑟琳指尖微顫,她的腦袋也因為方硯南說的話,而陣陣發麻,她想控製,可那麻勁一直躥到了脊梁。

她麵對著這樣的方硯南,麵對他的言之鑿鑿,他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款款深情,忽然有一種想要大哭的衝勤。

心情就像要被膂爆的水龍頭,一瞬間,再怎麼用力,都忍不住。

“而且,”方硯南還在繼續,“雖然白楚涵是柳欣秀的女兒,但她們除了容貌,完全不像。”

畢竟凱瑟琳琪琪對方硯南有救命之恩,他對她總是耐心一些,哪怕是到了今日,他還是想讓溫柔的方式,讓凱瑟琳琪琪打消對自己的念想。

他的客氣,他的溫柔,無關她的身份,而是因為她對他的恩情。

這一份清醒與理智,徹底刺痛了凱瑟琳琪琪。

她陡然抬高聲量,道:“你怎麼就知道,白楚涵和她母親不像,那可是生她養她的人,你怎麼就知道不像!”

她將話說得用力,甚至有幾分胡攪蠻纏,她不喜歡方硯南喜歡白楚涵喜歡到忘我的地步,一點也不喜歡。

方硯南輕歎一聲,聲音恢複低沉冰冷,“你見過白楚涵,想必也查過白楚涵,她為人如何,你應該多少有些瞭解。”

“我不瞭解!”

凱瑟琳琪琪想都不想就厲聲回答。

但心中卻承認方硯南所說,她確實派人查過白楚涵,知道她雖心狠手辣但十分重情重。

和柳欣秀差別萬裏。

可,她們畢竟是母女,誰知道她們是不是現在不像,以後會像。

想到這一層,她繼續開口——

“硯南哥哥,你們北城有句俗話,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想這句話換成有其母必有其女也是成立的,”她瞪著方硯南的眼睛,繼續道,“除非你和我說,白楚涵不是柳欣秀的孩子,否則,我輩子都不會相信她們是不同的人!”

說罷,她挺直腰背逃一般地跑出這間歐式書房。

方硯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瞬間,有種異樣的感覺。

像是認真思考起凱瑟琳琪琪說的話。

隻是想了一瞬,便直接拿起手機。

電話很快就有人接起。

“喂。”白楚涵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清淡高冷,有一抹不易覺察的溫柔,專屬於方硯南。

其實他們兩個真的很像,都是高冷的性子,但卻對在意的人保有一分溫熱。

哪怕沒有人理解,但他們懂對方。

“怎麼了?”白楚涵的聲音繼續響起,方硯南打電話過來,卻不說話,讓她心裏有些不安。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難?”她著急地問。

“沒有。”方硯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去南城還順利嗎?”

白楚涵聽到此問,胸口輕輕起伏,看了一眼被晴喜綁在椅子上的歹人,從容答道:“喜憂參半吧,我沒見到那個老頭。”

“有人勤手。”方硯南很快就猜到,“好狠毒的手段。”

“對啊,我當時也驚訝了一瞬。”白楚涵繼續道,“這個老頭雖然這幾年不行了,但地位在哪,不知道是誰為了阻止我見他,膽子這麼大。”

“你覺得是誰。”方硯南問。

白楚涵從容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應該還是四大家族的人,全天下隻有他們膽子這麼大。”

這話方硯南認同,他抿了抿冰冷的唇線,道:“除了這件事,別的還順利嗎?”

白楚涵一怔,看向晴喜。

晴喜當即擺手,她絕對沒有把白楚涵差點被擄的事情告訴方硯南,她知道白楚涵不喜歡手下人多事,也不想讓方硯南擔心。

白楚涵果斷道:“沒有,別的都順利,晴喜很能幹。”

“那就好。”聽語氣,方硯南是放心下來,遂道,“對了涵涵,我有件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