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妙手神醫
夢境的灰色此刻換成了血色。童年的無憂,少年的懵懂,青春的波瀾。種種都已化作殘淚,在眼中流淌。一切是那麼的虛幻,和做夢一樣,仿佛從沒發生過。
那是什麼,母親的柔美笑臉,無限的慈愛,無限的欣慰。那是什麼,父親的背影,無限的期盼,無限的驕傲。那是什麼,周靜的嫵媚……都已結束,湮沒在血與淚中。飄渺的燈火,恍惚不定。生命也將被燃盡,散發出冥光。寒冷——絕念。
司馬後的意識逐漸模糊,胸口被插進一雙利爪。那怪人並沒像對付外麵幾個人那樣,擰斷司馬後的胸骨,隻是將手插到司馬後胸腔裏。感受著司馬後的體溫,怪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司馬後的左側胸腔裏,並沒有那個活蹦亂跳的心髒!
“哇……”呂布醞釀了周身氣息,將喝到肚子裏全部菜湯,硬生生的從胃裏吐了出來。上身已恢複了一些知覺,向裏滾了兩圈,滾出怪人的攻擊範圍。那怪人大驚,忙抽出插在司馬後胸前的右手。未等怪人移動半步,呂布暴喝一聲。捆綁在身上的麻繩,哪裏受的了如此力道,應聲而斷。呂布掙脫麻繩,氣息灌輸全身,倏地站立起來,橫腿向怪人掃去。呂布如山崩海嘯般橫掃而來的一腿,換做普通人,早被這氣勢壓的不能動彈。那怪人身手卻極其矯捷,借助門框,輕輕一躍,躲過這一腿,輕輕落下。呂布為之一愕,這怪人身手如此敏捷,絕非簡單。剛要向前跨步,胸口突然作痛。剛才隻吐出了部分菜湯,這麼長時間,有很多已被吸收,此時更已身中劇毒了。剛才使出全身力氣,掃出的這一腿,已消耗了大半體力。現在想要擊倒麵前這個怪人,惟有一擊必殺,才有勝算。拖延下去,以現在不到以前十分之一的戰力,終究隻有死路一條。怪人明顯忌憚呂布威名,站立原地,既不向前,卻也不退後。對自己的實力似乎也是很有自信。
如此對立良久。呂布苦苦支撐,周身氣息已經全亂,五髒六腑撕心裂肺的劇痛,汗水不停的滲出,站立的身體已開始搖晃。怪人嘴裏發出嘿嘿兩聲冷笑,雙腿躍起,竟跳到房梁高度,一腳朝呂布麵門踢來。換做平時,這一腳,呂布隻需單手一拂即可化解。此時身中劇毒,反應和力道均不及以前十之一二。雙手擋住這一腳後,竟被踢的連連後退,重重的摔在身後鍋台上。那人慢步走近,冷冷道:“呂布,呂奉先。”呂布咳出幾口汙血,雖已疼痛的半身麻木,卻仍勉強撐坐起來,道:“你還不配叫我的名號。報上你的名字!”怪人又是兩聲冷笑,看著地上呂布道:“我是來引渡你進地獄的人。”話音未完,利爪已刺了過來。
一道藍光筆直的射穿怪人的臂膀,散發出焦胡味。射出藍光的卻是倒在旁邊的司馬後。司馬後胸口不停的滲血,昏迷中突然想到帶在手上的激光發射器。剛才太過害怕,竟然連保命的武器也給忘了。掙紮著睜開眼睛,正看到怪人撲向呂布。司馬後拚盡力氣,抬手射出一道激光。怪人不知這是何物,看著右手上的窟窿,棄了呂布向司馬後撲來。司馬後用盡最後力氣,射出第二道激光。直穿透怪人右腹部,怪人愕然不止。卻不知這光線威力如此之大,忍著劇痛,破窗而出,消失在雪地裏。
司馬後努力吸了一口氣,發現還能呼吸,心裏安慰許多。並沒傷到肺髒,胸口肌肉組織被撕裂,幸運的是自己的心髒和常人不同,長在右邊,否則今天一百個司馬後也活不了。要是能找到探險隊,那裏有充足的醫療設備和藥品,及時做好包紮治療,應該沒生命危險。可惜現在想這些等於在做白日夢。
呂布挪近司馬後,仔細檢查了傷勢。突然撕開身上布衣,為司馬後包紮。止住不斷滲出的血後,便坐到旁邊逼催體內毒液。短時間內若不能把毒液全部逼出來,那怪人如若再帶些人回來,自己同司馬後必定完蛋。隻是奇怪剛才射出的那道藍光是不知是何物。剛見到司馬後時,也見他朝自己射過來一道光線,但那道光線並沒攻擊力,可剛才射向怪人的那到光亮,竟能一下射穿人體。呂布疑惑的問道:“剛才的那道暗器不似中原之物,是否先生家鄉所造?”司馬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告訴呂布這是激光,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見呂布稱這是暗器,也順勢回道:“這暗器名叫袖箭。”司馬後隻是隨口一說,但說完仔細想來,袖箭不是諸葛亮發明的麼。現在把這個名稱用了,不知道以後諸葛亮該用什麼名字稱呼他發明的暗器。呂布並沒多問,咳出幾口汙血。體內毒液逼出許多,勉強可以站立起來。對司馬後道:“這裏已經不安全,剛才那個小賊此去肯定心有不甘,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先生能否起身?”司馬後真想罵他幾句,這麼重的傷,不送醫院,還叫自己起身。心裏這麼想,但按現在的情況,不離開這裏,遲早要被那怪人回來殺掉。努力撐坐起來,但始終力不從心,試了幾次,還是癱軟下去,不能動彈。司馬後無助的望著呂布,希望呂布能對剛才救他一命心有感激,不要丟棄自己。呂布似乎看穿了司馬後的心思,歎了口氣,道:“先生於我最危難時來投,救布數次性命,布怎能棄先生於不顧!”司馬後心裏謝天謝地,這呂布現在看來,也並非曆史上稱呼的反複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