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後聽的瞪大雙眼,眼前這個魔鬼竟然一口氣殺了百餘人,還不包括被他燒死的。那嫪家讓他抵罪固然有錯,你也不能殺了人家全家啊!難怪那個叫嫪匡的人非要至你於死地了。不過轉頭想了想,呂布殺了百十人,竟能逃脫官府追究,到現在竟然還混上了個侯爺。這個時代果真是強者的時代,司馬後不免暗歎這世界的弱肉強食。
呂布說完,良久無聲。突然扶地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慘笑,道:“我們剛剛相遇時,我還差點因為你稱我為大哥而劈了你,現在想來,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兄弟,實在是布生平之幸!”
說完頓了頓,閉目抱拳道:“元義賢弟。”
司馬後聽到呂布叫元義這名字,一時不知叫誰。呂布見司馬後無甚應答,又叫了一聲。司馬後這才想起,元義正是自己剛見華佗,自我介紹時,為自己瞎編的表字。見呂布稱呼自己為賢弟,想想呂布現在的身份可是大漢溫侯,和侯爺稱兄道弟那不讓自己臉上增光。忙道:“呂大哥說哪裏的話,在下能有侯爺這樣的兄弟,那真是三生有幸呢!”三生有幸說的確是實話,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能和相遙1800年前的人麵對麵稱兄道弟,確實可說是三輩子都難得的幸運了。
呂布摸索著四周,慢慢向前挪了幾步,繼續道:“我本已無心天下,打算同貂禪退隱山林。如今我已失明,貂禪不知去向,十二年前未了斷的恩怨,今日也勢必有所了斷。如今黃巾之逆已定,但天下軍閥割據,大有不臣之心,賢弟要在中原做生意,恐怕無甚出路。以賢弟胸中所學韜略,卻能名揚天下!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如今勢力更是如日中天,賢弟可往之投奔,他日定能飛黃騰達。”
司馬後聽到呂布說了這些,感覺呂布誌向還是很宏大的,不說別的,已經混上了列侯,心裏還想著天下,難不成他想造反當皇帝?不過袁紹現在看來確實很強大,可惜官渡一戰,精銳全失,之後不到兩年就死翹翹了,去投奔他不說什麼前途,能不能保命都成問題。
呂布一席話說完,摸索著向屋外走去。司馬後見狀,忙問呂布去哪裏。呂布四周摸索著,慢慢已到門口,見司馬後問,停下腳步道:“賢弟不必管我,北上去投袁紹吧。”說完踉蹌跨出門外,豈知,雙腳已近糜爛,跨出一步不穩,跌倒在地。司馬後看去,從屋內向外,赫然盡是些血腳印。那呂布跌倒在地,卻也一聲不吭,仍扶地而起,拖著流血的雙腳繼續前行。
司馬後見狀,忙出門拉住呂布,道:“呂大哥,嫪匡雖說也受了傷,可他還有不少手下,你現在這樣出去,被他手下發現,豈不是白白送死?先進裏麵休息休息,再作打算不遲。”呂布哪裏肯聽,甩開司馬後臂膀,繼續向前道:“不必說了,當日我滅了嫪匡滿門,今日不差他這一個行屍走肉!奪我雙目,虜我妻子,以我飛將之名,豈容他這鼠輩ling辱!”司馬後被甩開,見呂布執意送死,大聲道:“你現在這樣去,報不了仇不說,恐怕要受到更大的ling辱了!何況你現在沒穿衣服,渾身是血,又看不見,你到哪裏去找他?”
寒風中,呂布裸露著上半身,站在原地,此時的他已不是昔日戰神。雙目失明,身受重傷,滿心憤怒卻無處發泄,突然一拳砸向右手處被燒過的門框上,那門框應聲碎裂。呂布則站在原地,默默無聲。
司馬後把呂布拉回破屋,心想好人做到底,幫他救回貂禪,可再一想,自己一不會武功,二沒有財產,憑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分文去救貂禪,簡直是癡人說夢。但不管怎麼說,來到這個時代後,從和呂布見麵到現在,以前對呂布的“反複小人”的了解已被徹底打碎,此刻心裏下定決心,呂布既然把自己當做兄弟,又在最危難的時候沒丟下自己,這個忙一定要幫,先找到貂禪的下落。
司馬後告別呂布,出門而去。嫪匡那些手下應該認得自己,在偏僻的地方,司馬後將套在外麵的灰色大長衫給扯去一半,又扯了一條褲帶為在腰上,走兩步發現頭上特征最好認,不似那時代的發式,忙又扯下一片布條,紮在頭上。司馬後本就有一米八幾,身體又格外健康,此時看上去倒像個武者模樣。
走在街上,左右觀望是否有嫪匡的人,躲躲閃閃的走著,心裏卻又想到了張堅。此時要是張堅在就好辦多了,以他的刑偵能力,想找到嫪匡下落不是難事,找到嫪匡就應該能知道貂禪下落了。
司馬後小心的來到剛才破廟處,那破廟裏早就沒人,剛才打鬥的地方還留有一灘血跡。看了半天,本打算學小說裏尋著血腳印找線索的方法,可惜除了打鬥的地方有血跡外,別的地方什麼都沒遺留下來,更別說是血腳印了。司馬後左看右看,看不出異常,隻得退出門去,左右查看一翻,繼續尋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