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呂布無恙,司馬後心裏莫名的高興起來,見嫪匡已走遠,拉著呂布依然進到那見被火燒過的破屋中。透過屋外路邊燈籠的亮光看去,屋裏屍體已被搬走,地上留下處處血跡,顯然剛才一番撕殺。
兩人坐定,司馬後卻發現少了一人,問道:“嫂子呢?”呂布見問貂禪,詫異的道:“你不是在找她的下落,如何問我?”司馬後感覺奇怪,貂禪剛才不是翻牆跑出來了麼,自己很清楚的告訴她呂布所在是城西被火燒過的破屋裏,難道走是迷路了?
司馬後見呂布一臉疑問,便把剛才在曹府遇見貂禪,貂禪翻牆跑出來的事情對呂布說出。呂布聽完道:“我在這療傷時,被幾個死士發現,後來又來了十幾個,皆被我解決,我恐有人回去報信,躲避在這附近,後來嫪匡那賊過來,再後來聽到你的聲音。此間從未聽到貂禪聲音,莫不是來時路上又被嫪賊發現了?”司馬後本想貂禪可能還沒跑過來,可再一算,從貂禪翻牆跑出,到現在自己和呂布見麵,這中間約莫有一小時左右,曹府離這裏最多也就不到二十分鍾的路,匍匐前進也應該到了。由此想來,貂禪定是在路上出了事情。
呂布聽聞貂禪已逃出,但現在未歸,心中也想貂禪路中出了事情,見司馬後良久無語,突然起身站起向司馬後道:“帶我去嫪賊老巢,月兒(貂禪原名叫霜月,月兒是呂布對貂禪的愛稱……)逃出後定是撞見嫪賊手下,又被抓了回去。”司馬後擔心呂布雙目失明,即使去了曹府也未必能救貂禪出來,奈何呂布執意要去,司馬後無法,隻得答應領呂布前往。卻見呂布此時身上盡是血汙,如此上街,實在不妥,便安頓下呂布,獨自出來找些衣物。找到一家住店,用中午為呂布買藥剩下的錢幣買了件長衫。帶回給呂布穿上,此時再看呂布,司馬後不禁驚歎呂布身材,長衫穿在他身上卻和短褂一般。
兩人沿著僻靜小道來到曹府,呂布雖已失明,卻仍是那麼鹵莽,聽說已到曹府,竟要直接上前,殺進府去,被司馬後死死拉住。兩人來到南牆一個角落裏,司馬後心想連貂禪都翻的過來,以呂布的身手自是不成問題。呂布問道這牆高度,司馬後不假思索的脫口道:“三米。”呂布聽的莫名其妙:“三米?”司馬後這才想起米是現代單位,忙思索著來這時期補習的知識,東漢時期1丈等於2.42米,3米也就一丈多點,換算完畢,司馬後對呂布道:“一丈開外。”呂布聽到此話,倏地拉起司馬後,一腳登牆,唰的一下翻了過去。司馬後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站到院子裏麵。
司馬後搖晃著腦袋,回味剛才翻牆的瞬間,不過實在是太快,心理又沒準備,一點也想不起來。呂布此時四處聽著聲音,對司馬後道:“沒有腳步聲,周圍沒人。直接帶我去月兒那間屋子。”一路上呂布憑聲音判斷周圍有無人,竟無一不準。很快便來到那間屋子,此時門外一人正在守衛,司馬後告之呂布,呂布細問,那人方位,距離多遠,司馬後目測一下距離,又換算了一下道:“四丈開外。”不想呂布聽到方位、距離後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守在門口那人見突然有人衝向自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已挨了一拳,內髒盡裂,被砸飛出去,倒地不再吱聲。呂布已到門口,猛然一腳踢碎房門,衝進屋去。進屋後卻不聞一絲聲音,屋內竟空空如也。
“奉先,何必如此莽撞!”突聽身後傳來一沙啞聲音,接而數百人高舉火把圍了上來。司馬後細看去,隻見嫪匡走過人群,站在門口。
呂布聽到嫪匡聲音,知是中計,退出屋門。嫪匡手下見狀,紛紛圍了上來,司馬後在旁看的不禁為呂布捏了一把汗。嫪匡緩緩上前,看著雙眼無神的呂布,嘿嘿幾聲冷笑道:“奉先,你可知你的周圍有多少人麼?”呂布傲然答曰:“不過是群草芥!”
嫪匡深知呂布深淺,如若呂布雙目未曾失明,身體也未受傷,這圍住他的數百人還真不能把他如何,可是現在呂布已盲,雙腳、背上盡是傷處。料他戰神轉世,今日也插翅難逃。
呂布閉上雙眼,傾聽四周聲音,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敵人移動時的腳步聲,嫪匡的冷笑聲,自己的呼吸聲……
此時雙目已盲,身負重傷,以嫪匡如此敏捷的身手,加上圍在四周的百十人,今日看來已是我最後一戰了。想我呂布生平,征戰疆場,未逢敵手,昔日大鬧虎牢關,對十八路諸侯亦隻使得九成之力。
呂布心想,今日若不使得全力,以後恐沒機會了。不由暴吼一聲,渾身白芒盡顯,宛如鬼神,豎立在人群之中。
這一聲曆天怒吼,刺破寂靜長空,仿佛天際雷鳴。司馬後躲在遠處,聽得此聲,雙耳竟也被震的嗡嗡作響。再看圍困呂布人群,剛聽到這聲怒吼,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