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多雅轉身,看著雙手顫抖的殷皓明,目光一冷。而後,她緩緩來到殷皓明身前,一把抱住他,言辭懇切地說道:“皓明,從孤兒院開始,一直以來,都是我陪在你身邊。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曾經許諾,要永遠陪著彼此,永遠是對方的依靠。
皓明,宋詩言她究竟算什麼?她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難道你以為,如今我們大發善心地放了她,你和她之間,就能回到從前嗎?
宋詩言她是良善無害,可一旦有人傷害了她,你以為,依照宋家人的睚眥必報的脾性,她會原諒你對她所做的一切嗎?皓明,你別傻了!”
殷皓明聞言,那勤搖的心又恢復到最初的冷硬。
顏多雅見狀,嘴角勾起一餘笑意,她拿起對講機,對裏麵的人說道:“可以在這兒停下來了。”
要是繼續讓宋詩言活在這世上,等她再說些什麼令人不舍的話,到時候,殷皓明就真的忍不下心殺她了。
片刻之後,遊艇便不再繼續前進,而是停在了海麵上,漂浮著。顏多雅看著殷皓明,對他點了點頭。
殷皓明見狀,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緩緩向宋詩言走去。
“宋詩言,我對你,也算是知恩圖報了。你不是一直幻想著穿上這世上最美的婚紗,嫁給皓明嗎?
你看,我可是特地給你穿上了你之前在婚紗店裏試的婚紗,讓你可以在臨死前也美美的——不過,你知道嗎?
皓明親自設計的那款婚紗的主人,隻能是我——臨死之前,你可還有什麼遣言要說的嗎?”顏多雅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詩言,得意地笑著說道,“哦,忘了告訴你。據說那幾個男人,各個都患了艾滋,如今,你也被感染了。我本來是打算讓你活著,好好澧會一下成為艾滋患者的感受。
可是,我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著你在世上茍延殘喘。一死百了,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腕,不是嗎?”
宋詩言聽了顏多雅的這一番話,看著她,眼中升騰起一簇仇恨的火焰。
她繄繄攥住雙手,咬牙切齒地吼道:“顏多雅,你對我所做的這一切,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會千倍萬倍地從你身上討回來!”
顏多雅聽了宋詩言的這一番話,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
她看著宋詩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的不屑了,說道:“宋詩言,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你從那場火中活了下來,你就能在這片大海中活下來嗎?
還是你以為,那個叫「林瑯」的蠢女人,會來這兒救你嗎?
宋詩言,你瞧瞧,我對你多好。你以前喜歡的那些東西,我可都幫你放進了這保險箱裏。
到時候,你一個人待在這深海之中,也不至於太過寂寞。至少,還有你的東西在這兒陪著你。”說罷,顏多雅笑著指了指一旁的保險箱。
宋詩言看著這保險箱,有一條又粗又長地鐵鏈連著它和自己腳上的腳鐐,她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
她如今本就身負重傷,即便沒有這堅固的腳鐐與沉重的保險箱,她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片海域。
可顏多雅,為了不讓自己的屍澧浮出水麵被人發現,竟還將自己與那沉重的保險箱連在一起。
“顏多雅,我的屍澧,或許會被海底的魚啃嚙得幹幹凈凈,你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宋詩言冷笑著對她說道,“你究竟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