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林母正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抹著眼淚。見宋詩言從林瑯的房間裏出來,她急忙擦幹了臉上的淚,膂出一餘勉強的笑容,看著宋詩言,輕聲細語地問道:“林瑯她睡著了嗎?”
宋詩言點了點頭,看著林母,糾結了片刻,而後問道:“伯父和薛昭武他們,究竟談得怎麼樣了?”
聞言,林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有些沉默。這是林家的私事,關係著林瑯的臉麵,她本來不打算告訴宋詩言這個外人。
可是,如今在林母眼中,這個叫「景頌」的女孩,應該是林瑯很好的一個朋友。
糾結了好半晌,林母這才幽幽地說道:“唉,別提了。這件事真是一言難盡吶!”
“伯母,有什麼事,不妨直說——隻要是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宋詩言一臉堅定地說道。
林母嘆了一口氣,說道:“那薛昭武被他爸打得隻剩下一口氣,也不鬆口。看樣子,他是鐵了心,不會娶我家林瑯。
我們拿他也沒辦法,總不可能真讓他拿命來賠吧!隻是可憐了我家林瑯,以後她……哎!”
聞言,宋詩言皺了皺眉。她看著林母,問道:“伯母,薛昭武他現在在哪兒?”
“還在書房裏,沒有出來。”林母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宋詩言問道,“我和他,還算是有些交情。我去幫著勸勸他,說不定,他想通了,自然就鬆口了。”
林母看了宋詩言幾眼,她在心中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才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她站起身來,對宋詩言說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
宋詩言跟著林母來到書房。雖然書房的大門繄閉著,但站在門外的宋詩言依舊能感受到,書房裏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傭人敲了敲門,而後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兒,說道:“老爺,夫人來了。”
裏麵的人沉默了半晌,而後才開口說道:“進來吧。”
林母轉過身,看著宋詩言,對她說道:“景頌,你就先在這兒等我一下,等會兒我叫你,你再進來。”
聞言,宋詩言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林博和薛衡遠便緩緩走出了書房,兩個人雖然心平氣和的,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見著林博,宋詩言站在原地,淺笑著說道:“林伯父,你好,我是景頌,過來探望林瑯的。”
林博見宋詩言,點了點頭,膂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說道:“哦,我已經聽璟昊說過這事了——景小姐,你真是有心了。”說罷,林博嘆了一口氣,便率先離開了這裏。
站在林博身後的薛衡遠聽見「景頌」這個名字,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朝宋詩言看了過來。
當初,薛衡遠知道自己兒子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之後,便派人去調查了一下,這才得知,薛昭武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霍老爺子最近欽定的霍家繼承人,景頌。
如今見著景頌,薛衡遠對她倒是很滿意,這不僅是因為她霍家繼承人的身份。
更是因為,當他看見景頌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打心底就喜歡她這個人,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吧!
所以,要是自家兒子能和景頌在一起,薛衡遠心中也是樂意的。
隻是,如今,薛昭武和林瑯發生了這樣的事,還鬧得滿城風雨,要是薛昭武不娶林瑯,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實在是再也無顏見林家的人了。
再加上,景頌此刻竟然會在這裏出現,這就證明,她和林家這小姐,或許交情不淺。
如此一來,不管薛昭武娶不娶林瑯,他和景頌,似乎都沒有辦法走到一起了。
薛衡遠不得不嘆了一口氣。既然昭武和這景頌注定有緣無分。
那麼,他還不如讓景頌以林瑯朋友的身份,好好去勸勸昭武。
就算昭武不聽他們這些長輩的話。或許,也會聽景頌的話呢?
思及此,薛衡遠來到景頌跟前,有些躊躇地開口說道:“景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雖然有些唐突,但還是希望你,不要拒絕。”
“你請說——”宋詩言雖然之前沒有見過薛衡遠,但見他如今和林博一起從書房出來,便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景小姐,你是林瑯的朋友吧?”薛衡遠問道。
聞言,宋詩言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景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昭武這孩子?我知道,這樣做,是有些冒犯了,但是……”薛衡遠的臉上浮起一餘羞愧。
宋詩言點點頭,應道:“好的——不過,我也隻能盡力而為。”
“實在是感謝!”薛衡遠感激地與宋詩言握了握手,而後才跟著林博,一起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