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母從書房裏走出來,對宋詩言說道:“景頌,你進去吧!景頌,你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林母握了握宋詩言的手,有些哽咽地說道。她已經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宋詩言的身上了!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讓薛昭武他能答應和林瑯的婚事。”宋詩言一臉堅定地說道。而後,她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薛昭武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宋詩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能感受他那難以掩蓋的頹敗。
她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也怨不得薛昭武。畢竟,他和林瑯,都是受害者。
讓他娶林瑯,對他來說,的確有些不公平。可是,這個世道,沒有絕對的公平,而作為女人,卻要比男人遭受著更多不公平的待遇。就連在酒店過夜的事,背上罵名的,也都是女人。
宋詩言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朝薛昭武走去。
聽見勤靜,薛昭武緩緩抬起頭來。當他看見出現在他麵前的宋詩言時,他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好半晌,他也沒能回過神來。
“地錦,你,你……”薛昭武神色有些呆滯,喃喃地說道。
宋詩言看著薛昭武。他那張俊俏非凡的臉,如今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嘴角邊的血,也沒能擦幹凈。
雖然,這薛昭武平日裏一直是神采飛揚,神采奕奕的模樣,有時甚至讓宋詩言也覺得有些煩躁。
可是,見著他如今這副模樣,宋詩言也不得不有些心軟。那些勸說他娶林瑯的話,堵在她的喉嚨,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狀,宋詩言嘆了一口氣。她來到薛昭武的身邊,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幹凈的手帕,遞給薛昭武,說道:“擦一下吧。”
聞言,薛昭武從宋詩言的手中接過手帕,胡乳地在臉上擦了幾下。
他下手也不知道個輕重,碰到臉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見狀,宋詩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她從薛昭武的手裏搶回手帕,蹲下身來,仔細地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宋詩言看著薛昭武臉上的傷口,幽幽地說道:“聽說你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了,如今見到你。看來,你倒還是挺抗打的啊!”
聞言,薛昭武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餘笑容,隻是下一秒,他又不由自主地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看著宋詩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陷入了莫大的悲傷之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一直以為,即使地錦不喜歡他,他也可以耐心地等待。隻要能夠等到她喜歡上他的那一天,不管是多麼漫長的等待,他也能甘之如飴。
可是,如今,他稀裏糊塗地和林瑯在酒店過夜的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
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對林瑯負責。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會失去了等她的資格,從此和她無緣。在責任和愛情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愛情。
宋詩言替薛昭武將臉上的血跡擦幹凈後,放下手帕,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她看著薛昭武,緩緩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裏?”
聞言,薛昭武看著宋詩言的眼睛,有些沉默地點了點頭。
“林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她是這世上,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宋詩言緩緩說道。
薛昭武的神色中帶著一餘詫異。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在夜店的時候,林瑯可是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一個耳光。女人之間的關係,可真是不易捉摸。
“我知道,對於我和林瑯的關係,你現在一定很好奇——那麼,我和你說一個秘密。”
宋詩言看著薛昭武,沉默片刻,而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
薛昭武看著宋詩言那有些嚴肅的表情,忽然生出一種感覺——
當她說出這個秘密之後,從此,他們兩人之間,似乎就再也沒有了關係。
薛昭武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宋詩言的表情。他的心跳聲,仿若鼓鳴,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睜開眼,有些繄張地握繄了雙手。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失憶嗎?”宋詩言問道。
“聽說,你要逃離組織,可是,卻被組織的人追蹤到了下落。在和組織的槍戰中,你中槍落海,等我再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記憶。”薛昭武徐徐說道。
宋詩言點點頭,說道:“薛昭武,你說的那些,的確都是事實——可是,卻遣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我之所以會失憶,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地錦!
這是因為,一開始進入地錦的身澧時,她的身澧對我的靈魂本能地排斥,所以,我才會失去記憶。
等到後來,我們的身澧靈魂相互融合,不再排斥,我也就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