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薛昭武驀然睜大了雙眼,他看著宋詩言,震驚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確實想了起來。當初,在B市,她失蹤兩個多月後,再次被抓到他麵前的時候,她的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當時因為什麼事,她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差點把他掐死。
而那個時候,他急著回家,就讓陸師和齊阜留在酒店看著她。
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接到齊阜的電話,說她打暈他們,逃走了。再後來,當他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成了景頌。
“我知道,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你不相信,也是在情理之中……”宋詩言繼續說道,“至於真正的我,你應該也認識,畢竟,我們曾經見過。”
薛昭武震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見狀,宋詩言便又緩緩說道:“我們見麵的那一天,是在A市。因為地錦在城西區出手救了我。所以,你的人把我綁到了你的麵前,逼問我地錦的下落——
而那一天,正好是殷皓明第三次邀請你見麵,而你,在拒絕兩次之後,也同意了。”
宋詩言之所以沒有說出她和薛昭武曾經在舞會上跳舞的事,就是不希望他將自己的真實身份猜出來。
聞言,薛昭武的神色多了一餘灰暗。那時,他跟蹤地錦,來到了A市。
可是,地錦的反追蹤能力一向很強。所以,他很快便失去了她的行蹤。
就在這時,手下的人傳來消息,說地錦在城西區出手救下了一個女人。
不過,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又失去了地錦的下落。於是,他隻能派人將地錦救的那個女人帶到他的跟前——難道說,景頌她,真的就是當時的那個女人?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你還對你的手下說,一定要拿回東西,必要的時候,殺了地錦。”宋詩言看著薛昭武,悠悠地說道。
聞言,薛昭武的臉色驀然一白。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宋詩言,說道:“那麼,你,究竟是誰?”
“薛昭武,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真正的地錦,早就死在了那片海裏。
雖然,我不清楚,你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既然喜歡她,為什麼必要的時候,要殺了她?總之,既然地錦如今已經不在了。那麼,你對地錦的心,可以收回去了……”宋詩言看著薛昭武,冷冷地說道,“如今,你應該負責的人,還是林瑯。那麼,我相信,你知道你究竟應該怎麼做!”
“如果我說,在我眼裏,現在的你和地錦,就是同一個人呢?”
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宋詩言猜不透他的心。
聞言,宋詩言有些詫異地看著薛昭武。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說道:“薛昭武,我雖然用的是地錦的身澧。可是,我和她,終究不是同一個人——還是說,你連你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嗎?”
“地錦,為了讓我娶林瑯,你竟然連這種謊都說出來了——你究竟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薛昭武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幽幽地說道,“就算你不是地錦,可是,連我也不知道,我喜歡的,究竟是你,還是地錦。因為,我根本就不清楚,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喜歡上地錦的!”
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不知是有意逃避,還是其他,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宋詩言也幾乎無言以對。
“薛昭武,我說過,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或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宋詩言看著薛昭武,眼神清冷,不悲不喜地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喜歡上你這個捂不熱的臭石頭嗎?可是,我的心,它根本就不受我的控製,我又能拿它怎麼辦?難道你要我把它挖出來?”
薛昭武看著宋詩言,也有些崩潰,“感情就是這樣,根本讓人無力招架!我不是神,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宋詩言看著薛昭武,不由得也有些淚光閃爍。當初的她,又何嚐不是這樣?
愛上殷皓明的那一顆心,根本就不受她的控製,徹底地淪陷在他那虛假的柔情中。
等到她知道,他的那些甜言蜜語,全都是一把把冰冷的利刃時。
可是,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從她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下一輩子,她再也不會再愛了。
“薛昭武,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宋詩言看著薛昭武,緩緩開口問道。
聞言,薛昭武看著宋詩言,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替他做出了最好的回應。
“那麼,你可以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嗎?是我,不是地錦。”宋詩言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問道。